钟意浅叹一口气,看着赖司砚不答反问:“你真不打个电话慰问慰问?也免得她回去又要头痛脚痛,回头在亲朋好友面前一诉苦,大家还以为,钟家的小姑娘没家教,几年不见,第一次碰面就恶语相向欺负了她……”
这番话说到最后,越发阴阳怪气。
实在不是钟意小心眼,只是心中尚有怨怼,对于曾经讨厌之人,阔别三年,都未将心中的厌恶消化干净。
因为吴珍红的出现,钟意此时此刻连看赖司砚的眼神,都挑剔疏离多了。
这些变化怎能逃出赖司砚的法眼,他无端受到波及,实在无奈。
噙着笑对她打趣,“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样挤兑我?是她招惹你,又不是我招惹了你。”
钟意听完张了张嘴,对他这种急于和自己母亲撇清关系的厚颜无耻行为,实在刮目相看。
不得不提醒他,“那是你母亲,她招惹了我,我自然要算在你头上。”
赖司砚听罢也不生气,低低笑起来,“那怎么办?”或者递过去手背,“要不然你咬我一口,先解解气?”
钟意“切”了一声,转头去看窗外。
“懒得理你。”
他轻笑,“为什么?”
钟意提了提眉眼,懒得作答。
两人聊了半路,又沉默半路。
车子终于来到星凝,缓缓驶入车位。
钟意率先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下。
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半。
距离上班时间迟到整整一个小时,秦总监一个小时前就找她,如此接二连三的迟到,让脸皮一向薄的钟意,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从车上下来,就径直往写字楼入口走,完全不理睬赖司砚,甚至把他远远丢在身后。
等赖司砚反应过来,转身去寻钟意的踪迹,这人已经走到电梯间,恰好一个电梯门打开,抬脚便踏了进去。
等赖司砚大步走来,已经错过时间,快走两步摁了摁开门键,还是迟了一秒。
于是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合上,钟意站在电梯内,轻挑地抬了抬下额。
知道她是故意,赖司砚无声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能上前一步,抬起长臂重新按键,另外一只手捏着文件夹,静静等待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