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杯的暖意透过冰凉的指尖,一点点渗透进胸口,她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握紧杯子:“谢谢。”
他没说话,低头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包暖宝宝,撕开,拿出一片,丢到她座位上。
“自己贴。”平静无澜的。
温书念不知道他从哪知道的这些,诧异了片刻,摇摇头:“不用。”
“我怕你在我车上痛死再赖上我。”他漫不经心地脱口而出。
温书念怔了怔,抬起头,窥见的只有他眼底闪过的几分明显的戏谑。
刚涌进身体千丝万缕的暖意一瞬间被剥离。
心一点点往下坠。
自从两人上次意外在酒吧碰见,他帮自己解围,又替自己免单,加上这次,撞见自己不舒服又施以援手,她险些以为他已经宽宏大量地将前尘往事都翻篇,不再记恨自己了。
甚至还因为刚刚那句“手凉”,生出了一点奇怪的错觉。
但现在看来,只是她的臆想。
他屡次在她狼狈时出现,或许只是想看见她不堪的一面,然后顺便再彰显一下自己现在的成功和大度,好在不时开玩笑嘲讽她一句,让她无话可说。
温书念突然有种很想下车的冲动。
可当她下意识将手移到门把,才反应过来车门一直是锁的,而且车也开了出去。
她又装作无事发生地收回。
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不是曾经那个会慌张向她道歉的少年,她也不是那个控制不好情绪眼泪说掉就掉的少女。
“没那么严重,这点痛是死不了人的。”她盯着窗外,眨了眨眼眶,酝酿出无关紧要的语气。
他大概是没料到,沉默了几秒,才没什么情绪地吐出一句:“随便你。”
“住哪?”他又问。
“文安小区,要导航吗?”
“不用。”他声音越发冷。
温书念心情倒好了不少:“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你在隆江国际上班?”
“没有,过去找个朋友,你呢?”
“我也是,很巧。”
原来不坦诚也可以对答如流。
陆行屿发现自己现在真是小看她了。
“男朋友?”他就着她的胡编乱造,继续问。
“不是,”温书念叹了口气,马上又换上一副温柔的语气,“不过你有合适的可以介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