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赖着没走,衬衫敞着最上面一颗扣子,露出瘦削的锁骨,有些疏懒地靠坐在沙发另一端,眼睫浅浅阖着,似乎睡着了。
洒入的光线越来越强烈,映照得那张丰神俊朗活色生香的脸更清晰立体。
温书远站在餐厅出来的背光处,盯着凝视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在哪见过这张脸了!
温书念大三那年寒假回家。
隆冬腊月,正值春运,他偷偷一个人去接温书念,火车站的人挤得水泄不通,出站的人群中,有人被行李箱绊倒了,推挤连带着摔倒了一大片人。
温书念就被困在其中。
他当时在出站口外,眼睁睁地看她晕倒在人群里,惊慌失措地叫着她名字拼命想往里挤,突然不知道从哪钻出个高大的男人,比他更快一步,拨开人群将她抱了出来,又一路护送去了医院。
等他们一家人赶到,那位施以援手的“好心人”已经走了。
而且温书念也醒了过来,医生说没有大碍,也没有磕碰,只是低血糖又被人群推搡着才晕倒的。
当时他戴着口罩,自己隔着人群只粗粗瞥了一眼,所以上次见面并没有认出来了。
现在,男人的眉眼被光线描摹得清晰而深刻,一瞬间就打破了自己脑海中的某道屏障,在几乎被遗忘的记忆里鲜活了起来。
“看什么呢?”陆行屿抬了抬眼,转过头,目光不咸不淡又深藏暗涌地朝他看来。
他不知道该不该让温书念知道,想了想,还是暂时憋回喉咙:“没什么,你吃饱了怎么还不走?你不用工作吗?”
“你见过富二代需要工作吗?”
“”温书远噎住。
温书念也不是看不出这两人暗地里的争锋相对,但总不好赶客,拎起沙发上的书包,丢给温书远:“你去餐厅里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