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自己所有的东西,匆匆下了楼。
在出电梯时,肩膀被人撞了下,她以为是齐元清追下来了,头也不敢回地想直接跑掉,手腕被握住,往回带了一步。
“做贼了?跑这么快?”一个吊儿郎当又懒散的声音。
换做平时,温书念肯定瞪他一眼。
但现在,她突然很想哭,抓着他的衣角,抬起头,眼眶酸涩地看着他,咬着唇叫了一声“陆行屿”。
少年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个反应,眼角挑逗的笑僵了僵,声音别扭起来:“你怎么了?”
她咽了咽干涩的嗓子,没说话。
“有人欺负你了?”他声音似乎慌了。
温书念没证据,也难以启齿,只是低下头,摸出身上剩下的现金,塞进他手里,小声问:“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陆行屿陪她办了退房,但没有送她回家,而是把她抱上机车,戴好头盔,载到了另一家酒店。
五星级酒店,门口泊车的门童恭恭敬敬,奢华气派的大厅灯火辉煌。
少年放下脚撑,长腿跨下车,手靠在车座上,看着不愿下来的她,有些好笑:“你打算今晚坐我车上睡吗?”
她其实是在想这里住一晚要花多少钱。
还戴在脑袋上的头盔的玻璃罩被他敲了敲:“你不是付我钱了吗?算我俩拼房,行不行?”
如果换做别的男生,和她说“拼房”,她肯定一百个抗拒,可说不上为什么,在他身边,她似乎总能特别安心。
“再不下来我走了。”
温书念朝他伸了下手,少年别开脸,两只手轻轻扶着她的腰,将她一把抱了下来,她摘头盔时,听他还小声嘀咕了一句:“麻烦。”
她默默地放下头盔,舔了舔唇:“对不起,我还是——”
“没说你,”他有些别扭地牵起她,“我说我的车。”
少年嘴上说着“拼房”,实际上,订的是一间套房,两个房间,都有dú • lì卫生间,但她这会儿心里还有阴影,不敢洗澡,脱了鞋就钻进被子里,陆行屿也没笑她,只是帮她调暗床前的灯光,告诉她晚上有事可以打电话或者过来敲门,他不锁门。
但显然她不想这么麻烦,见他起身要走,扯了下他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