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屿看着扎着丸子头,抱着薄被过来的人,身上还换了睡衣,终于明白她说的等一下是什么意思。
她回去洗了个澡。
大概是他嗅觉太灵敏了,他离她明明不近,却能闻到她身上幽幽的花香,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花,但很清新,又莫名醉人。
她拆下头上的发绳,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到胸前,皎白无暇的脸蛋应该是被沐浴的热气熏得透着淡淡的粉,整个人在客厅吊灯的笼罩下,格外乖软,又惑人。
陆行屿不自觉地别开眼。
余光里,她把被子在沙发上铺开,很快钻进去,然后又想到什么的朝他招了招手。
“怎么了?”陆行屿走到沙发旁蹲下。
“你进去的时候帮我把这个灯关了,换那个不亮一点的。”她从被窝里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过道的射灯。
陆行屿默叹了口气,起身,连人裹着被子一把抱起。
温书念吓了一跳,但手又被困在被子里动弹不了,只能惊呼了声:“陆行屿——”
“睡我房间。”
“那你?”
“我睡客房。”
原来是她想歪了。
她尴尬地“哦”了声,但又觉得有哪不对,对上男人幽深的视线。
他无奈解释:“客房平时我朋友来了会睡,不方便。”
其实是他搬来的时间太赶,床只换了主卧的,客卧的床是之前住户睡过的,即使刚才自己换了新的床单被子,但还是私心不想让她睡。
“好吧。”比起别人,温书念似乎更能接受他。
房间里,元宵还慵懒地躺在角落,奶糖正在各种“欺负”它,但显然没能惹怒半分。
这是温书念在这里睡的第二夜。
上次,是自己喝多了,浑然不知,但现在,她是无比清醒的。
他的被子和他身上一样,有一股清淡又安神的味道,不是花草果香,像是冰天雪地中依然矗立挺拔的雪松,沉稳安静,又混着雪水的清冽,比起味道,更像一种感觉。
温书念躺下时,心莫名地陷入平静。
“陆行屿,今晚那个男人——”
“我明天去看看监控,先睡吧。”男人坐在床边,轻轻替她掖了掖被角。
好像一瞬间又回到自己从酒店跑出的那个晚上。
也是他,在床头守着自己。
她“嗯”了声,鼻尖突然泛酸。
陆行屿以为她还是害怕,轻轻抚了抚她轻颤的眼皮:“明天不是还要去接叶琼吗?不早点睡,我怕叫不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