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护士也跟着附和:
“对,我当时也在场,简直吓死了,真的是蛮不讲理的一对夫妻。”
“我们顾医生就是脾气太好,要换我早就报警了,告他们故意伤人!”
“谁说不是呢,顾医生还失落了挺久,觉得自己没能救回小猫……”
牛奶已经半冷了,那股子腥.膻味比刚才明显许多,但因为是顾浔特意嘱托人弄的,陆鸣殊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忍着恶心一口气喝了。
就当是喝药了。
他把杯子放回茶几上,碰出不轻不重的一声脆响:“以后再碰上这种人,麻烦各位告诉我一声,顾医生不追究责任,我帮他追究。”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像是有点开玩笑的意思,语气却是严肃的,很明显地让人能够觉察到他在不高兴。
护士们见惯了他温和好说话的模样,当即有些被唬住了。
而陆鸣殊却很快收起了那点不高兴,转而问到:“嗯?”
情绪一放一收之间,护士们才陡然意识到,面前这个总是同她们嘻嘻哈哈有说有笑的人是陆氏集团的大公子,是个谁都惹不起的主。顿时都呐呐地不敢吱声了。
倒是给陆鸣殊热牛奶的小鱼护士玩笑说:“那是一定啊,我们顾医生那样好,可不能凭白受人欺负了。”这些护士里要数她和陆鸣殊接触的最多,也更熟稔一些。
陆鸣殊卷起一缕头发在指间缠绕打圈,视线有意无意地扫向不远处的手术室,然后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嗯。”
护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旧不敢随意搭腔,总觉得这时候的陆总依旧和平时的不太一样。
气氛莫名有些凝滞,倒是陆鸣殊这个“客人”神态自若地玩着自己头发,一条胳膊横搭在沙发上,身体微微侧着,时不时往手术室门口望一眼。
之后陆续又来了两三只病宠,护士们忙着去招呼家长,最后只余下陆鸣殊一个人坐着,无聊地打起了手机游戏:
“Unbelievable!”“Great!”“Great!”“Unbelievable!”……
咖啡也喝了两杯。虽然猜顾浔的意思好像不太乐意让他喝咖啡,但没办法,他太困了,不喝点咖啡吊吊神,他非在这儿睡着不可。
大约一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值班医生走在最前面,边走边和身边的护士交代情况,早就等得心急如焚的两位家长堵上去问东问西。
“两位先别着急,小狗目前情况已经稳定了,不过接下来还得接受后续治疗,所以请先跟我过来办下住院手续。”
一听救回来了,那年轻女人又号啕大哭起来,什么如来佛观世音地藏菩萨……统统感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