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哪个小明星?”陆鸣殊问。
“噢,我忘了,咱陆大少小明星多着呢。”徐楚河故意埋汰他。
宋时然那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前两天说漏了嘴,让徐楚河知道自己满世界找人的时候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把人拐去了Y市,让他跟个傻x似的被耍得团团转。所以这两天他看陆鸣殊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逮着机会就要挤兑他两句。
陆鸣殊烦不胜烦,不怎么有耐心地说:“爱说说、不爱说我挂了。”
“你特么的,认个错会死啊!那事儿是不是你对不起兄弟?”徐楚河怒道。
“会死。”陆鸣殊说。他走过去拉上窗帘,将自己与倾盆大雨隔绝开来,烦躁不安的心情这才有所缓解。但也只有一点点。
还是火、还是烦。
烟一支接一支抽。
徐楚河:“你——算了,老子不跟你计较,这胖子叫李跃国,就是之前热搜上想潜你那个姓顾的小明星的那个副导演。”
“所以呢?”
“所以我特么今天下午正好在豪情撞上他,你猜怎么着,他身边跟着个男的!”
豪情是一家高级会所,徐楚河是那里的常客,陆鸣殊自己也经常过去,那里的公主少爷质量一绝,各方面都很会讨人欢心。
但这个死胖子旁边跟着个男的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又不是跟了头猪!
“然后呢?”
陆鸣殊语气敷衍,徐楚河却特别来劲:“然后那个男的,居然跟姓顾的长得有六七分像,我当时喝了酒,乍一看还以为你被人戴绿帽子了,特么的差点冲上去把这对狗男男暴揍一顿。”
“不过由此可见这姓李的胖子对你那个姓顾的小情人还念念不忘,睡不到他就找了个和他相似的替代品,啧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恶心?”
有。特别恶心。陆鸣殊只要一想到那个死肥猪过去这么多年还觊觎着顾浔,想把人压身下弄,他就恶心得想吐。
这种感觉就跟他面对穆慈心是一样的。太特么恶心了。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被恶心到了?恶心了就好,哈哈哈……”徐楚河哈哈大笑着,然后直接把电话撂了。
陆鸣殊:……操,这傻x。
这大概就是小时候交友不慎的下场,总有猪队友在你心情极度不爽的情况下雪上加霜。
陆鸣殊对着屏幕上的照片,想起了之前让秘书查的那些关于顾浔的资料,当然也有他和那个胖子导演之间的纠葛。
李胖子用想要顾浔给自己新片当男主角的借口把人骗出来,结果差点被顾浔一个啤酒瓶爆头。事后勃然大怒,扬言要封杀顾浔。
顾浔那个姓刑的经纪人也是个垃圾,居然逼着他去给李胖子道歉。李胖子当时人还在医院,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骂人却中气十足,还给了顾浔一巴掌,要他给自己下跪,舔自己鞋子。
顾浔当然不答应,扭头就离开了病房,气得李胖子又在病房骂了半天。这事在医院闹出不小的动静,视频还被传到了网上。
但一个是没作品的副导演、一个是刚入圈的三十八线小明星,根本没人多少人关注,有水花也很快就平息了。
也幸亏这个李胖子没本事、没人脉,输出全靠嘴,想封杀一个糊咖都封杀不彻底,顾浔才没有因此受到多大影响,该拍戏还是照样拍。
……
第一次看这些资料的时候,陆鸣殊还觉得李胖子不中用,连个小糊咖都搞不定,如果早一点让这人彻底消失匿迹,就不用他亲自出马。
但这会儿再看这些东西,却是完全不同的心情。
“草他大爷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我特么的都没弄他呢,你个死胖子倒是真敢想。”
“下跪?我跪你二舅姥爷的跪!真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癞蛤蟆成精蹬鼻子上脸。”
打狗还得看主人,陆鸣殊现在把顾浔看做了自己的东西,欺负他的东西就等于欺负他。
这叫一向嚣张跋扈的大少爷怎么能忍。
也是李跃国自己倒霉,正好撞在了陆大少爷的锵口上。关掉邮件,陆鸣殊给自己的秘书发了条消息:
——小王,你去给我查查李跃国这个人,查仔细一点……
顾浔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摁下接听键的那刻,陆鸣殊才想起自己好像一直没回对方消息。有些心虚地“啊”了声。
“到家了?”顾浔那边雨声很大,听起来像是在室外。
“嗯,怎么今晚还要值班么,你们医院也太没人性了吧?”
“本来不用。”顾浔好像笑了下,但雨声实在太大,陆鸣殊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准备走的时候来了只误食了樟脑丸的小猫,就耽搁了些时间。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回我消息?”
“七点半的时候,一进门就和我爸闹了点不愉快,他连饭都不给我吃,让我滚回房间闭门思过。”
陆鸣殊半真半假的说,身体却懒洋洋地陷在被子里。“我好可怜啊,顾医生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这回顾浔是真的笑了,笑声裹着电流落进陆鸣殊耳朵里,让令人烦躁的雨声都变得顺耳起来。“能,想要我怎么心疼?”
“我想见你,顾医生能让我见你吗,梦里也行。”
“能。”顾浔说。
他明明语含笑意,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格外郑重,就好像他真的会跑来见陆鸣殊。
陆鸣殊忍不住笑,故意报了自己家的地址,然后说:“顾医生,我住二楼,玫瑰花圃对着的那个房间就是我的。”
“不过我家小区有门禁,顾医生是打算翻墙呢还是利用瑟相收买保安?后一个我可不答应,顾医生是我的,别人都不能看,谁看我挖谁眼睛。”
顾浔笑着不说话,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本来也是说笑,陆鸣殊已经被逗开心了,便没再为难他,转而问:“还没到么?怎么不打车?”
“下雨天不好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