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河:“他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什么……”陆鸣殊仔细回忆了一番,他那时候自己满腹心事,很多事情都已经记不清,但是……那天在医院,时然在临走前对他说——
“……鸣殊哥,好不容易才遇到那么一个人,别放弃,但如果实在太痛苦,就算了吧。”
“操。”徐楚河听完、沉默很久,就在陆鸣殊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沉声道,“今天中午,我收到了一个快递……”
今天徐楚河跟平时一样,去楼下餐厅吃了午饭,回到办公室后开始给宋时然发消息。
之前的号被对方拉黑之后,他换了新号打过去,开口第一句话就是:
“时然,是我,你别拉黑,你再拉黑我就再换号码,除非你也换号。不过我总能查到的,到时候我一天给你打一百个电话……”
宋时然大约被他的无赖行径气到了,好半天不说话,但真的没再将他这个号码拉入黑名单。
得到默许之后,徐楚河每天都会给对方发几条消息,别的不多说,就问对方什么时候肯见他。
消息自然是石沉大海的,可徐楚河还是每天发,就不信时然能一直不理他。
今天中午也一样。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秘书就敲门进来,给他送了个同城快递。用文件封装的,挺厚的一个、也挺重,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徐楚河不记得最近有需要寄送的合同,拆文件封的时候下意识往寄件栏那一列看了眼,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宋”字。
时然?
徐楚河认识的宋姓朋友不少,光是合作方就有好几个,但他第一反应就是宋时然。
事实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撕开文件封之后,首先掉出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徐楚河很熟悉,是他自己。
准确来说,是睡着的他自己。
看背景应该是在时然家里,他躺在沙发上,脸很红,眉间皱着,似乎是因为醉酒睡着了。
但他以前经常跑去找时然喝酒,也经常喝多了在对方家里留宿,所以压根想不起来这张照片是拍在什么时候,更不知道有这张照片的存在。
而文件封里这样的照片还不少,大多拍的都是他睡着的样子,也有光影晦暗的酒吧里的tōu • pāi照,脸都看不清,模模糊糊才辨得出人。
除此之外,还有学校里打篮球、跑步的……足有数十张。
很多张明显能看出曾经被反复拿出来看过,相纸边缘都被捏得发皱发白了。徐楚河很难想象拍摄这些照片的人曾在多少个夜里拿着他的照片偷偷想着。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心情,震惊、心疼、懊恼、不知所措……种种情绪兜头笼罩下来,仿佛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困在里面,然后无声地收紧,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草。”很久之后,他才从那股情绪中走出来,低骂一声,小心地将照片放在桌上,又去看文件封里的其他东西。
里面还有一张房产证,和一个移动硬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