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河,咱们做兄弟几十年,我没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求你,无论怎么样,一定要救顾浔,徐楚河,你给我记住这点。”
傻x就留下这么几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应了,徐楚河只能隔着手机模糊地听见那头剑拔弩张的对峙,人都吓傻了。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算情况不对,也不可能真的不管陆鸣殊,虽然这家伙一再强调要以顾浔的安危为先,但他还是在穆慈心把刀丢出去的那刻就报了警。
——小情儿没了可以另找,兄弟就这一个,即使陆鸣殊会怪他怨他。
“我知道,但如果能换他活着,我可以豁出命。”陆鸣殊说。
草了。
徐楚河现在无比庆幸两个人都平安无事,否则这人指不定得怎么样。
“对了,时然找到了吗?”
说到这个徐楚河一下就蔫了,垂头丧气道:“……没有。”
陆鸣殊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毕竟自己那个求救电话打的应该不是时候。
“抱歉。”
“不关你们的事,你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已经到他住处了,但他一周前就走了。”
这下陆鸣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安慰说:“会找到的,别担心。”
“嗯。”徐楚河笑得很勉强,接着问,“不问问你那个后妈现在怎么样?”
“我不想知道。”陆鸣殊兴致缺缺,“不过你先帮我一个忙。”
“什么?”
“帮我看看我们家顾医生去哪儿了——”
好好的一点愁绪顿时烟消云散,徐楚河气得想打人:“成成成,你特么别说了,我帮你去找!帮你去找!”
酸得他牙疼!时然也不知道在哪里,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吃狗粮!
就在他起身的同时,病房门被从外向内推开,刚刚还被陆鸣殊挂在嘴边的人出现在门口,裹着一身寒气。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徐楚河没兴趣做电灯泡:“得嘞,那你注意点伤,别特么瞎折腾,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陆鸣殊却根本不看他,目光已经黏在门口那人的身上撕也撕不下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徐楚河:“……”
草。一腔真心全特么喂了狗。
徐楚河一走,这间单人病房就只剩下了躺在病床上行动不便的陆鸣殊和还在门口站着的顾浔。
后者不知道在想什么,并没有急着进门,又在门口站了挺久才慢吞吞走进来,坐在徐楚河之前坐过的那张陪护椅上。
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陆鸣殊。
饶是脸皮厚比城墙的陆总也经不起被人这么看,脸红得马上就能掉色,下意识垂下眼睛、不敢和对方的视线对上。
心里却又觉着欢喜、舍不得不看,所以只能偷偷地瞥一眼、再瞥一眼。
顾浔身上有特别重的烟味,不用问也猜到他去干什么了:“阿浔,你是不是抽烟了?”
“嗯。”顾浔承认得很痛快。
陆鸣殊没醒的时候他神经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松,总是张狂耀眼的人浑身裹着绷带,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要不是旁边各种仪器显示他心率正常,顾浔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死了。
所以他不敢阖眼,一闭上眼睛就满目血色,就能听见陆鸣殊在他耳边喊疼。也怕睁开眼时心底的噩梦成了真,他的月亮真的会回到天上去。
幸好人终于醒了,绷紧的神经骤然一松,顾浔整个人仿佛突然脱了力,一瞬间只觉得累极了,很想抽一支烟。
然后就在楼下抽完了一整包。
自己是不觉得什么,但闻着的人可能会觉得烟味呛。“是不是味道太大了,我去冲个澡。”
“别、不用去。”陆鸣殊急促地抓住他的手,直白道,“我喜欢你身上的烟味。而且你身上还伤着呢,洗什么澡。”
“不过最近不能抽了,对伤口不好。”
顾浔便又坐了回去,没再动。“嗯。”
第147章
生死走过一遭,再刻骨的情话也说过一遍又一遍,这会儿两个人单独处在一个空间里,气氛却莫名有些奇怪。
谁都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又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看你一眼,像两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明明爱意都已经从眼睛里满溢出来,却还以为那是除了自己之外无人知晓的秘密。
“疼不疼?”过了很久,陆鸣殊突然问。
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顾浔却立刻明白了,顿时一愣,怔怔地望着他。心脏像被谁用力地揉了一把,很疼、很酸,又莫名变得柔软。
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傻了,明明被扎了9刀的人是他自己,为什么还反过来问他疼不疼。
“陆鸣殊,你是不是傻?”
“我不傻,我只是爱你。命都可以给你的那种爱你。”陆鸣殊轻轻攥住他的手,“顾医生,这次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