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电话快被打爆了。
要不是医院保密措施做得好,这群媒体记者恐怕会日日夜夜蹲守在他病房门口。
【呜呜呜……呜呜呜……】
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陆鸣殊没管,继续慢吞吞地吃苹果。然而这号码背后的人可谓是契而不舍,电话一个接一个来,陆鸣殊不接,他仿佛就要一直打下去。
“啧,真够烦的。”陆鸣殊失了耐性,正要直接关机,震动声终于停了。
“……啧,还挺识相。”
话音刚落,一条短信跳了出来:【鸣殊哥,我是时然,你现在还好吗?】
——操,时然?!
陆鸣殊一时激动,不小心打翻了放在腿上的果盘,剩下小半碗苹果全撒在了床上。
“……”浪费了顾浔亲手削的苹果,陆鸣殊心里很不爽,默默将这笔账记到了徐老畜牲头上。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迅速把电话回拨过去,那边也很快接了起来——
“喂,鸣殊哥。”电话那头的声音陆鸣殊很熟悉,确实是时然。
陆鸣殊不知不觉舒了一口气,轻笑道:“终于舍得联系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宋时然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歉意:“抱歉,鸣殊哥,让你担心了,但是我……当时脑子很乱……”
“现在清醒了?”陆鸣殊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视线掠到脚边的果盘上,是还在为这碗苹果可惜。
“算是吧。”宋时然笑了下,“感觉十年里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他这个样子,陆鸣殊反倒不知道要说什么,轻声“嗯”了一下。
“对了鸣殊哥,你现在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你也太乱来了……”
陆鸣殊:“已经没什么事了,我有分寸,看着吓人,其实伤得不重,你别担心。”
宋时然可没他心宽,又说了句:“你也太胡来了。”
“时然。”陆鸣殊一声轻笑,“如果今天是徐楚河这个老畜牲遇到危险,你会不管他吗?”
宋时然:“……”
“你看,所以是一样的,你不可能让徐楚河出事,我也同样。时然,我也不问你现在在哪,但是既然这回你已经做了决定,那就真的好好想清楚,别委屈自己,也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虽然我这样的人跟你说这样的话,好像是挺逗的,但好歹我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