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有很重要的事,秦妧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有些事快刀斩乱麻,一两个时辰的事儿,再腾到明晚,勇气恐会再而衰,三而竭。
可他有要务,也不能添乱。
“那兄长忙吧,别累到。”
秦妧冰着一双小手,脚步不稳地向外走。
自从她进屋,裴衍书写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甚至还加粗了一个笔画,而就在秦妧的身影快要消失时,他复又抬头,“你有何事?”
秦妧顿住,慢吞吞折返到碧纱橱前,紧张窘迫地想拧脚尖,“我想说,兄长若是不介意我和二爷的过往今晚就回房吧。”
一句话,费劲儿又耗人耐性。
所幸裴衍是个沉得住气的。
他抬起头,于烨亮灯火中,凝了秦妧许久。
在秦妧以为他要以事忙为由拒绝时,耳畔传来了答复,简短一个字——
“好。”
秦妧蓦然一惊,即便在卧房内做足了准备,还换了清凉的衣裙,可在得了回应的一刹,有种覆水难收的无力感。
没再询问男人几时能回房,秦妧怀揣忐忑,走了出去,站在灯火通明的廊中吹起风,想让自己冷静勇敢些。
柳暗花遮的城外农舍中,裴灏坐在半敞的窗外,望着父亲所在的总兵府方向,瞳中漾起细碎的光。
如今,能救他的只有父亲。
无论父亲是否真的在意他,都会在得知他被软禁后,想方设法派人来搭救的,毕竟,他手里还有一张底牌,一旦亮出,安定侯府再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