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以前借住侯府时,每当夜里听见,就是那位尊贵的生父要悄然现身了,虽只有寥寥数次碰面,却有了融入骨髓的记忆。
“老邵,拐进前面的巷子。”
片刻,秦妧独自走进夕曛斜照的巷陌,停在了肖逢毅的影子外。
听见脚步声,肖逢毅转过身,脸色没有适才的和悦,有的是无尽的严厉和不加掩饰的“血脉压制”。
“在你定亲前,本王是否同你说过,此生不可打扰到敬成王府的任何人?”
是来兴师问罪的啊,秦妧后退一步,不愿受他的气场震慑。当年谨小慎微,是为了以他为踏板寻一门好的亲事,对他也只有利用,如今利用完了,再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是肖涵儿先伤的人,就不允许我还击?”
肖逢毅瞥眸,“你要清楚,本王不是来跟你辩论是非的,而是来敬告你,不要得意忘形。做了世子夫人又如何,你能让裴衍做你的裙下臣,为你效命吗?若是能,本王真要高看你一眼了。”
他的话,句句带刺,刺得秦妧心肺皆痛,这哪里是一个父亲能说出的话!
可肖逢毅接下来的话,更是无情到极致。
“将你送入富贵人家,并附赠了嫁妆,是本王对你娘俩最后的补偿,你不必记着本王的好,更不必逢人就提自己的身世。今后,守好侯府长媳之位,才是立身之本。”
说完,迈开步子,朝巷口走去。
曛黄中的身影掠过秦妧,不留半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