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咬东西。”
“小孩子,乱咬?”
裴衍托起她的下巴,带她直起腰,远离了琴弦。
秦妧以为今夜就算完事了,毕竟隔壁屋里住着阿湛,使他想起了怅然的往昔,加之明日还要早朝,需要晨起,自然不该再折腾,可不承想,她被他抱起走向了那幅画。
秦妧疑惑道:“要做什么?”
裴衍却问:“找到修复的匠师了吗?”
提起这事,秦妧以为他要算总账了,赶忙答复道:“已经找到了,姓周名清旭,正是阿湛的四舅舅。”
周家大郎今在工部任职郎中,二郎和三郎在翰林院供职,唯独这个老幺四郎没有入仕,却成了修复画作的巧匠,求他登门者数不胜数,只是性子疏懒,接生意都是随心所欲的。
听完秦妧与周清旭相识的过程,裴衍“嗯”了声,将她放下,转而靠在书案前,长指划过笔山,拿起一支笔,在砚台上舔了舔墨,眉眼淡淡道:“不用他,我自己来。”
秦妧有些不解,若是自己能修复,为何要耽搁三年?
不过很快,她就清楚了修复的方法。不是去除手指印,而是用“她”掩盖掉。
紧贴在画纸上时,秦妧心里打鼓,“兄长要如何做?”
这可是一幅名画,总不能随意将一个人的轮廓画在上面用于遮掩吧?
裴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扳转过她的身子,让她背对自己,“知道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吗?”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