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瞧见裴衍走过来,她从“狂草”上收回视线,扭腰不理,继续擦拭着脸。
“别干蹭,用水擦。”裴衍拉住她的手腕,走向墙角的盆架,倒出水染湿帕子,重新替她擦拭起来。
当娇美的小脸恢复如初,裴衍撇了帕子,以两根食指,替她揉按起嘴角,“僵了吧。”
还好意思提!
秦妧避开他的手,自己揉起来,“我去陪阿湛了。”
“五岁了,不需要人陪。再说,外面还有仆人守着。”看天色已晚,裴衍拉着她坐到书房的榻上,“咱们在这边凑合一晚。”
既都迈出了蓄意的一步,秦妧也不扭捏,脱了绣鞋挪到里侧,和衣躺下。
裴衍熄灭连枝大灯,只留一盏烛台,之后躺在榻边,单手撑头盯着主动窝进他怀里的女子,总有股疑惑萦绕心头,不过也耽误不了什么,她是他的妻,从制出婚书之日起即是。
书房的采光不如正房,有些潮湿,加之阴雨天气,躺了一会儿就觉沁冷,秦妧又往男人怀里钻了钻,“熄灯可好?”
乖软的语气,有商有量,寻常人是很难拒绝的。裴衍这次没能免俗,摘下秦妧头上剩余的珠花,用力一弹,正中烛心。
书房陷入黑沉,能清晰听到彼此的呼吸。
察觉出裴衍的心情已转好,秦妧大着胆子掖过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书房的被子是单人的,不免要贴在一起睡才能盖得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