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颗彩玉珠子玩转在指尖,他耷着眼帘压制住了燥意,随之想起的是父亲对唐九榆的评价。
倒是也想看看父亲口中的旷世奇才,能否破了他的局,毁掉他精心谋来的姻缘。
子夜归府,裴衍脱去常服裹住秦妧,横抱着从角门进府。
另一边,唐九榆从裴池那里回到客院,见月色皎洁、星辰绮粲,就没急着回房,一个人坐在阑珊灯火下,细品起裴池的话。
高门嫡子,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刺激,才会对着一个外人细数长兄的不是?
自己今夜不过是替安定侯去探望裴池,就听裴池讲了许多不该被外人知晓的“家丑”。
侯府兄弟间的关系还真是微妙。
而最微妙的是裴衍在胞弟失踪的当日,就将准弟媳定为了自己的未婚妻,属实是件咄咄怪事。
自己也是他人的兄长,真要有了准弟媳,避嫌还来不及,怎会想着娶了呢……
乍听之初,是会觉得裴衍是为了顾全大局委屈了自己,可实际呢,大局是什么?是为了维持与敬成王府的关系吗?
从裴池的忿诉中,不难听出,裴衍并不在意与敬成王夫妇的关系,甚至还曾为了秦妧,让敬成王妃下不来台。
这其中的诸多矛盾,或许能成为寻到裴灏的一桩桩线索。
捻起一颗杨氏让人送来的浆果,唐九榆丢进嘴里,起身向外走去,由府中扈从引着去了花苑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