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这些,才有些心疼又有些埋怨的问她,“昨儿是出了什么事吗?霍兄弟怎么就放任你这个样子,也不怕你冻着!”
乔苏苏想了想,把驿馆起火的事,还有霍玄如何出手相救,如何决定带她回来,挑挑拣拣的同尤婶说了。
尤婶一听说她差一点儿就要被火烧死,更是心疼,“可怜见儿的……”
又宽慰她,“霍兄弟的事,我们也听说了,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霍兄弟绝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你不要担心,只管安安心心的先在我这儿歇歇。”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诶呦,瞧我这记性!我灶上还煮着粥,蒸着蒸饼呢,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端来。”
乔苏苏又道了一声谢,坐在屋子里等着。
院外那男人劈完了柴,推了个手推车出门去,快到门口时,和尤婶招呼了一声,说是去打水。
乔苏苏听着他们夫妻俩的对话,尤其是尤婶还叮嘱她男人去驿馆那边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到她女使的下落,愈发确定了这是一对热心肠的夫妇。
同时又想,之前四儿打探到的那些消息,终究笼统了些,若要详细去了解霍玄的过往,还是得听尤婶这样的熟人来说。
她正在心中思索着等会儿要如何来问,连尤婶进来了都不知道。
于是在尤婶的眼中,她就是一副为霍玄担心的茶饭不思的样子。
“霍兄弟是个很有担当的人,”尤婶放下碗筷,将热乎乎的蒸饼掰开,递给她,接着说道,“做事也是光明正大,我们与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也算是知道他的为人。”
“你别看他总是一副天塌下来有他顶着的样子,其实他心里也苦,有时候,也想有个知心人儿。”
乔苏苏听到这里,立刻就顺着尤婶的话,做出一副关切模样,问,“霍郎君他……”
尤婶见她这个反应,心里马上就有了谱,同时也更详细的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润色了一遍,讲给她听。
“听左右的邻居说,霍兄弟的娘没得早,他小的时候跟着他爹吃了不少的苦。”
“他爹那个人,好酒又好赌,从来不会管儿子,每次欠了赌债,被人追到家里来,那帮人就在他们家里又砸又抢的——”
“喏,你也看到那院子里的篱笆墙了吧,他们家其实本来也有院墙,只不过院墙被推了砌,砌了又被推,到如今索性也不再修了。”
乔苏苏想到那低矮的几乎算不得墙的篱笆墙,再一想那到处都是修修补补痕迹的房子,这才知道了原因。
“好在霍兄弟是个争气的,没步他爹的后尘,人又正直又勤快,等稍稍长大些了,就在这几个镇子里到处做工赚钱,填补家用,后来更是在镇子里当了士兵,拿了朝廷发的饷钱。”
尤婶说到这里,格外的感慨,“他们家因为有他,日子也还算过得下去……”
“只是他爹那个人,忒可恶!有点儿闲钱就想着喝酒赌钱,知道自己儿子能扛事了,就更是变本加厉!”
“……这些年,恐怕连霍兄弟自己都不知道替他那个赌鬼老爹收拾了多少麻烦。”
“就说前几日吧,他爹又欠了一屁股的债,丢了个烂摊子给他,自己躲出去了——”
乔苏苏听着这些往事,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那他这些年……一直都在当士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