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偏殿之中。
但虞子由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安安稳稳坐在榻上。
在他脚边,是被白绫死死缠住,已经气绝多时的贺楼贵妃。
另一侧,身形魁梧的男人面朝下的趴在地上,身下蔓延开一滩殷红,他的身体时不时抽搐着,喉咙里也不断的发出“咯、咯……”的声音。
“唉……”
虞子由似是觉得可惜。
“朕也不想如此对待大将军,实在是……被逼无奈呀。”
“哦,对了,”他站起身,捏着鼻子走到地上的贺楼冉附近,微微弯下腰,“其实贵妃没有身孕,大将军听到了,不用再痛惜一尸两命了。”
贺楼冉勉力转过脸。
他的脸早已被血染过,视线也已经模糊,他也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张着嘴,试图表达他此刻的愤怒。
“啧啧啧……”虞子由嫌恶地直起身,不再看他,“冯铮,再给他个痛快。”
冯铮脸色煞白,听到吩咐,连忙示意手拿重锤守在门口的禁军。
又是一声闷响,本就染了血的重锤再次蒙上一层血光。
地上的贺楼冉也再没了声息。
血腥气蔓延在整个偏殿,虞子由拿出帕子掩了鼻子,看都没再看一眼,径直出了偏殿。
“走,去金汤河边。”
……
宴席和偏殿上的动静,并没有传到金汤河这边来。
这里还弥漫着之前欢欣的气氛,群臣手拿彩笺,互相问着各自彩笺上的内容。
太后坐在事先设好的座位上,旁边有宫人送上一盏热茶,又有人在香炉里重新添了熏香。
阿榕接过热茶,递到太后手边,“看来陛下这段时间也想通了,愿意让太后继续垂帘。”
太后微微笑了笑,“咱们这位陛下还是太年轻了些,把什么事情都想得太过简单,他以为将哀家关在后宫,朝中那些人就全都能为他所用了?”
“太后娘娘说得是,这不,外面那些人一看到您留在大佛寺后面的手书,就立刻明白了您的意思,全都上书要求陛下为您大办这场寿宴,想来,明日太后您就能重回政殿了。”
太后点了点头,这时候才看向不远处仍在寒暄着的众臣。
看着看着,她忽然皱了眉,“这些人,都是拿了有字的彩笺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