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虞子由坐在一块平整光滑的石头上。
他手里拿着装鱼食的罐子,仍在一撮一撮的捏出鱼食来往池中投去,引得满池锦鲤争相进食。
“皇兄。”乔苏苏站到虞子由的身后,他一偏头,就能看到她的位置。
虞子由仍是看着池中争食的鱼,问的却是她,“婚服,可还满意?”
“只要是皇兄安排的,我都觉得满意。”
“满意到夜不回宫,宿到慈悲庙去?”
对于虞子由对她的行程了如指掌这一点,乔苏苏毫不意外,因而也只回答了半句,“只要能帮到皇兄。”
“所以我说,你才是最像我妹妹的。”
虞子由随手把鱼食丢给冯铮,拍了拍手,继而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也不枉过去你和我相依为命的日子。”
乔苏苏没说话。
她从来就看不懂虞子由。
小时候她以为他们是同病相怜,这样的想法让她很快就依赖起了他。
以为这样的话,他们就是这偌大又冷漠的皇宫里,关系最好的兄妹。
可有一年除夕,她自觉两人相处许久,关系应该很好,胆子逐渐大起来,便起了玩心,抓起一把雪丢向他,想和他一起玩打雪仗的游戏,
结果却被他一把按在雪堆里。
听他说,你算什么东西?
之后时不时的,虞子由又会突然之间对她很好很好。
比如家宴时父皇赐给他的菜,他自己不舍得吃,偷偷留下来,带给她吃。
知道没有人教她读书识字,哪怕他也要被别的皇子欺压,帮他们做多到仿佛永远都做不完的功课,
也仍然会抽出一点时间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会她。
她生了病,喝了几碗药也不见好,嬷嬷嫌麻烦,让她听天由命,
也是虞子由闯进尚医局去,为她揪了个小医官来看病。
她这一身本领,尽数为他所授,自然也只能……
任凭他拿捏。
“下个月去南场围猎。”
虞子由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你是长公主,自然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