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啊。”
乔苏苏迟疑了一下,慢慢走进去。
长生塔的顶层有着高高的穹顶,墙壁上嵌着许多佛龛,每一座佛龛内都用金粉绘着一副佛像,或坐或卧,每一尊都慈眉善目。
虞子由躺在罗汉床上,听到动静,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只闭眼翻了个身,面朝里继续躺着。
乔苏苏并未再上前,只轻声开口道,“皇兄。”
虞子由听到是她,狐疑地坐起身,看她一眼。
“贺楼丹带我上来的。”
虞子由点点头,“跟着我一起被关在这里,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乔苏苏摇摇头,她垂眸看着地板,声音有些低,“我的命是皇兄救下的,如果能用我的命,换皇兄的命,我也愿意。”
这一次,虞子由很快开口。
他审视了她半晌,问,“贺楼丹让你带了什么话?”
……
“像什么话!”
慈悲庙的一间禅房里,有人义愤填膺的控诉,“去南场的时候好好的,谁知道下了一场雨,皇帝就没了——”
“你少说些话吧,”霍玄起身走到窗边,向外面看了看,然后伸手把窗子关上,“隔墙有耳,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但皇帝总归还是活着的,只要贺楼丹不动他,就乱不了。”
师子如也叹了一口气,默默的说,“就算动了他,也未必会乱。”
说到这儿,他压低了声音,继续对霍玄说,“我这两日打听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良妃会被扶持成皇后,然后他们会从宗庙里带出宁国公一脉的遗腹子,认良妃为母。”
“遗腹子?”霍玄从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诧异道,“那不是宁国公孙子的儿子么?”
良妃正是宁国公的孙女。
当初宁国公背了一口“清君侧”的黑锅含冤九泉,宁国公这一脉几乎没留下活口。
只有一个侍妾因为怀有身孕,被送进了宗庙。
听说她后来生下一个儿子,之后便在宗庙里一边做苦工,一边养这个儿子。
若是真叫这个孩子认了良妃做母,他们家这关系整个就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