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到的?目前还没有人知道诱因,因为案例实在是太少了。每一个个体的独特性太强,根本无法做到控制变量。
校医院的院长倒是见过贺衍不少次,确实如许风说的,贺衍在这里呆了很久一段时间,久到校医院老头已经对贺衍的执念表示了不理解。
贺衍刚来校医院当志愿者找人的时候,护士姐姐们还老喜欢逗小孩,总是调侃着问他:“你这样能找到吗?”
“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来校医院找?”因为大家都觉得如果想要找一个人,直接去学校的档案室自然是最方便的。
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通过各种方式和职位拿到钥匙的贺衍早已经对档案室的每一个柜子都了如指掌。
最后贺衍还是放弃了这种寻找方式,他想在祁万需要的时候出现。小朋友疼了那么久,还是会被疼哭吗?
随着贺衍的等待越来越久,科室里面已经没有人会再去和贺衍开一些行不行啊,能不能呀之类的玩笑,似乎大家都觉得贺衍等的太久太辛苦了,久到所有人的话都变成了鼓励的:“一定会找到的”,“应该很快了”,“肯定能行”
护士长们甚至都已经主动在给贺衍提供信息。如果有人信息素紊乱,护士医生们在处理的时候一定会叫上贺衍一起,顺便让贺衍去看看是不是他一直在找的人。
所有人尽着能帮就帮的想法,让贺衍在这段时间里真的见到了很多信息素紊乱的,有轻微症状的,有症状严重的,可是那些都不是贺衍想要找的人……
——
在他们小时候的见面里:
那个时候贺衍只觉得他们一个人在病房外,一个人在病房内,唯一见面的一次就是祁万出院的那一天。
而他们唯一见面的那一天,却是他们弱小友谊分别的一天。
可是小小的傻贺衍却不知道那是分别。在他再一次偷偷跑向祁万的病房时,看到里面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睡着的祁万看了好久。
贺衍伸手拉住了旁边经过的小护士,原本东躲xī • zàng害怕巡查护士的贺衍现在已经不怕了。人一旦直面恐惧,就会发现其实之前害怕的事情,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
他害怕巡查的护士发现他会把他赶走,可是事实证明并不会,在某一次看到他在病房外握着小祁万的手,小祁万在病房里靠着门挂了一脸泪水的时候,正好被护士姐姐撞上。
护士姐姐当时红着的眼眶里眼神太复杂,小贺衍没有读懂,他只知道护士姐姐走近摸了摸他的头,并没有轰他走,反而在之后看到他的时候,甚至还给他带了个小板凳,把小贺衍吓了一跳。
所以之后小贺衍看到护士姐姐,就再也没有了惧怕的情绪,就像现在这样,小贺衍突然仰着小脸、拉住护士姐姐的袖子问:“护士姐姐。”
小贺衍伸手隔着玻璃指了指那躺在床上的人,“他什么时候可以不用再躺在那张床上呀”
小贺衍问的护士姐姐一怔,而后才想明白小贺衍的意思。护士姐姐笑了笑,似乎是发自内心的替祁万高兴着:“他明天就可以不用躺在那张床上了,他会从那间病房里出来,然后和你一样开心的玩耍。”
小贺衍那一天真的很开心,因为他这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里面住着的小朋友可以从房间里出来了。
小贺衍之前听大人们说过,带着三点标识的都是病情比较严重的人。那个被疼哭到满脸眼泪的小朋友,门口并没有什么三点标识,可是小贺衍却觉得他病的好严重。他的手背上真的有好多的针孔。
晚上的时候,小贺衍抱着小枕头躺在床上,开心的睡不着觉,那个小朋友是痊愈了吗?就要好了?可以从那个可恶的监护病房出来,和其他小孩儿一样快乐的玩耍了?真的吗?真的吗?
一想到明天终于要见到他了,期待了那么久的见面,终于可以给他一个真真实实的拥抱了,小贺衍就总是忍不住开心。
那个小朋友可以从病房里出来了,他们可以一起玩了!
小贺衍之前收集了好多好玩的玩具,但是玩具太大了,不像纸玫瑰一样可以通过门窗塞进去。只要那个小朋友可以从病房里出来,那小贺衍可以一天带一个玩具去和他一起玩,一直不重样的那种。
就这样满怀期待睡了一觉,连梦里都有两个人一起在医院后院放风筝的样子。第二天的小贺衍起了个大早,很早就跟着家里阿姨给老爷子送早餐的车,进了医院去。
小贺衍就这样兴致勃勃的来到熟悉的医室门口。看着门口围了好多人,他们这是在接他回家?小贺衍不太确定,但也猜的差不多了。
这种阵仗,要么是缉拿犯人,要么是接病重痊愈的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