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羽耸肩,“跟他们一样,当你马仔咯。”
童燊好像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你知道我是谁吗?”
林泓羽顶了顶腮,很无谓地答:“知道点儿。”
“宏帮早就不复存在,比起其它去处,我这里没有什么出人头地的机会。”
童燊抬起头,那双眼睛在复古灯光中透着琥珀色,却是深的、暗的,没有一点神采,看着叫人心紧。即便如此,他却好像能看见一样,准确地“望”着林泓羽的眼,仿佛在探他的心底所想,
“跟了我是要拼命的。”
林泓羽无声地盯着那眼睛,半晌,忽而扯了下嘴角,“薪水够高就行啊,反正我穷得就剩条命了。”
——
“我姓陈,你可以叫我陈管家。”老头一改之前的拘礼,换上管事儿的派头,领着他快步走到一楼东边厅。他一边走一边走马观花地介绍,这里是西厨区,那里是中厨区,这边是会客餐厅,那里是茶室,林泓羽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你说慢点儿行不行?”
对方冷冷扫他一眼,拧开手边的门,“这是你的房间。”
空间很小,就一张床一套桌椅,配了个空调,旁的都没有。林泓羽跨进去四处打量一遍,自个儿的包就搁在床上,边上还放了毛巾等洗漱用品。
林泓羽挺满意,这可比他的狗窝强多了。他一屁股坐到床上弹了弹,很爽地躺下去叹了一声,“唉,这床舒服!”
“这是床头铃,如果它响了,你务必立刻赶到童先生的房间门口,一秒都不能耽搁。”老头指着床头后侧方装在墙面上的东西道。
林泓羽坐起身,发现那东西长得跟大门口那铁门儿上的东西特像,有个对讲口。
“这什么玩意儿?”
“它连着童先生的房间信号,童先生有任何需求都会摁铃,就算是午夜三点也一样,听明白了吗?”
真拿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当土皇帝了?林泓羽心里头看不惯,也不爽这种冰冷的命令口吻,“知道了,我这牙还疼着呢,什么时候能睡觉啊?”
陈管家面无表情道:“你今晚可以早点休息,明早六点起床。”
林泓羽懒散地盯着他带上门,方才站起身,一样样地打量屋里仅有的几样东西。他弯下腰,掀了床单,发现床肚下面还有个架子,搁了两双新靴子和制服。他掏出来抖开往身上比划几下,怎么看都像园林工。
老头离开他房间后径直去了监控室,让保安切换镜头,以一种俯视的角度仔细观察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男人的动态。
男人在房间里四处打转,一会儿开了桌抽屉,一会儿又开门看隔壁房间住的谁,许久,实在没找到什么可供消遣的玩意儿,略显无趣地扔了那套制服,一个后仰倒在床上,就这么粗咧咧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