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去,把童燊叫出来。”姚泉搓搓手掌心,语气还挺“和蔼”,“我跟他的帐要好好算一算。”
阿琛伸手把林泓羽拉到身后,“姚泉,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和童先生还不是平起平坐,有什么资格论帐?”
这话戳中了姚泉的自尊心,他眼中的笑意登时冷下来,就像突然换了个人一般,阴狠狠地抬起食指,“梁子琛,你最好不要惹火我。”
“姚泉。”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清亮人声。
他们纷纷看去,竟是童燊亲自来了。他被人从四轮车上扶下来,阿琛他们立刻围上去,“童先生。”
众人簇拥跟随在童燊身后,直走到铁门跟前站定。
别看童燊年纪轻轻,身量不算高大,眼也盲,可就是那么站着,自然而然的气势居然压那姚泉一头。
“童老板。”林泓羽也喊了声。童燊却说:“你到后面去。”
蛇仔在那边幸灾乐祸。林泓羽默默朝他比了个中指,乖乖走到阿琛他们后边儿。
“哟,童先生。”姚泉退后一步,阴阳怪气地鞠了一躬,“能见一面,真是不容易啊。最近身体还好?眼睛能看见了吗?”说着还抬手晃了晃。
童燊并未将他的嘲讽听进耳里,“你的永胜堂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还特地往山上跑一趟,浪费油钱。”
“比不过童先生得了宏帮一半资产,抱着金山银山逍遥自在。”姚泉阴阴地道,“童先生,这好不容易见着,我可得跟你好好论一论。大家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但你三番五次搞我弟兄,不合规矩吧?短短三四个月,你我之间的账我可一笔一笔记着哪。”
“哦?我何时跟你有旧账了?”
看他装相,姚泉便道:“童先生贵人多忘事。”他一把拎过蛇仔,指着他遍身的绷带纱布,“你三个月前搞死一个,现在又搞伤我一个心腹,怎么算?”
蛇仔给他揪得龇牙咧嘴,又不敢喊疼。
童燊看不见,只听见蛇仔在那头直抽气。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他好像恍然大悟,侧过脸责备身边的阿琛:“早就叫你把丧葬费送去永胜堂,解他燃眉之急,怎么还不办?叫人家等这么久,倒上门催了!今日算上医药费,都给人家结清,免得留下残疾。”
此话一出,别墅这边儿的全在憋着爽。只阿琛恭谨地低着头听训,洪亮地应了声“是”。
姚泉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猛地将蛇仔死死按在铁门上,忽然发难:“童燊,你耍我?”蛇仔惨叫一声,脸瞬间硌得出了血痕。同时大铁门剧烈一晃,阿琛他们迅速退几步,将童燊护在身后。
“你干的什么生意,别以为我不清楚!平兰山是你的,邹城可不是,出了千禧街,那就得过我永胜堂这关!你想独吞,也要问我姚泉答不答应,否则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睡不安稳!”
童燊语气毫无波澜。“那你想怎么样。”
“新账旧账一起算。”姚泉扔开蛇仔,死死盯着童燊,“就看你是想要照规矩算,还是照人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