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将整个山笼住,成了深蓝的盖和湿润的烟。
在蟾咕和鸟叫中,林泓羽又翻了个身,最终还是睁开了眼。可能有近一点钟了,他一下都没睡着。顿了会儿,抓住脖间的小飞机,愣愣地发呆。
抱了一下。
不是喝多了扶一下,因为对方像一根柔软的荻,完完全全地依赖在他身上,那感觉太新奇了,冲击得他半天没缓过神来。以至于童燊“利用”完了他,自个儿踉跄着摸索到沙发榻上休息之后,他都还像个木头一样定在原地。
他抬起手,指腹互相蹭了蹭,回忆起的是童燊的西服马甲丝滑的质感。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姚泉用肮脏的眼神打量他俩时的画面。
他忽然火起,一咕溜坐起来,开了门快步走了出去。
“咚咚咚!咚咚咚!”
“来了……来了,来了!别敲了!”
小王医生慌慌张张地下了床,七手八脚套了件外衣,一边小跑过来拉开门,“谁啊,大半夜的……”
一个人直接挤了进来,话也不说就一屁股坐进他沙发里。
“哎?”小王医生忙戴上眼睛,开了灯,特别费解地走过来,把人上下打量,差点骂娘,“我说,你有病啊?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林泓羽把t恤拽了往边上一扔,“伤口疼。”
小王一听,正色起来,勾着腰问:“我瞧瞧,哪个伤口?”
林泓羽面色不善,憋出一句:“……你管呢,都疼!”
这下小王是听出来了,这是上的哪门子火,来他这儿撒气了!他叹了口气,认命地走到隔间去拿治疗盘来,“站起来我看看。”
林泓羽绷着个脸,肌肉分明,东一块西一块的伤也愈合得差不多了,肩膀那里的估计得留疤。
“好好的一觉给你操蛋了。”小王一边叨咕一边拿剪刀,“来都来了,给你缝合线拆了吧。”
真是造孽,大半夜的干这精细活儿。小王一边弄,一边抬头看了眼这位不请自来的“神经病”,后者躺在沙发上枕着胳膊,不知道琢磨啥呢,表情极其严肃。
“疼就说,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