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兴奋了……阿燊,不抱你一下,我实在没有办法确定我不是在做梦。”
他说着,手又不禁托抚住童燊的脸,“上帝对你太偏爱了,你像静止在十七岁一样!”
林泓羽忍不住皱紧眉头。
这样过于亲密的动作显然令童燊不舒服,他不着痕迹地偏过头,“你也一点都没变。”
他又看不见,自然不是礼尚往来说对方的容颜有多年轻。可钟亦杰权当他是在夸自己,哈哈大笑,“当然,我没有一天不在努力健身!阿燊,我已经迫不及待和你共进午餐,跟你好好聊一聊这几年我的故事!”
阿强一听,连忙活络地跑近来,结果钟亦杰都没给他伺候的机会,自个亲自扶着童燊进了后座,直接带上了门。
“好家伙……”阿强偷偷朝林泓羽撇撇嘴,“个假洋鬼子还挺自觉。”
一路上就听见钟亦杰在那儿侃侃而谈,不时夹杂几句听不懂的鸟语,能听懂的几乎全是他做了几千万上亿美金的生意之类。阿强贯来看不爽装逼的人,所以他每说一句阿强都要暗暗憋笑。
林泓羽不动声色地看向后视镜,这个钟亦杰完全是国外偏好的打扮,五官分明,有一种独特的华人长时间生活在国外的气息,头发偏长,梳的后背油头,肤色偏深,两腮和下巴刻意留了少许胡子,看形状是精心修理。虽然穿的衬衣,但胳膊肌肉紧绷,一看就是长期规律健身的效果,衣袖捋至肘处,隐约可见半截青色的纹身。
似乎是嫌座位之间的扶手碍事,他侧着大半个身子朝向童燊,口中低低地说个不停,眼神只黏在童燊脸上,直白的侵占姿态就差把人一口吃了。和他一比较,边上的童燊即便一身名牌名表,也干净得像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
“还记得吗?以前你最爱骑马,那匹最聪明的叫……ilo,我没有记错吧?看你那么喜欢马,我还求叔叔帮我从德国买回来一匹送给你,后来它成了你的新宠……其实我一直想说,比起ilo,你更适合wilson,黑色而修长的马更衬穿着白色马术服的你。”
阿强没忍住打了个鸡皮颤。这国外带过来的交流方式过于油腻了。
“威尔很擅长跨越,后来很难再找到它这样好的马。”童燊回答得很平淡,“我听说,你在着手开办马场?”
钟亦杰略微吃惊,“你知道了?我还准备给你个surprise,看来不用瞒着你了。well,就在滨河西岸,你原来住的地方。”他说着,凑近了些,刻意压低嗓音:“阿燊,你知道我为了拿到那块地皮费了多大力气?只为了给你这个惊喜。”
“小心车!”
前面一辆车忽然变道,林泓羽回过神,控制刹车打了把方向盘,堪堪闪避。
尽管没有导致颠簸,但还是打断了后座的聊天。钟亦杰敛起笑意,正好碰上林泓羽看向后视镜的眼睛。
——那双眼睛有着初出茅庐的不羁和无谓,与他相视后也并没有躲闪,而是冷淡移开,好像有些敌意。
钟亦杰微微挑眉,有点儿意思。
接风的地点选在苏海一家五星酒店,挑的最豪华的包间星聚堂,上菜一应只从侧门出入,正门合上,由林泓羽带人守着,谈话聊事非常安全。
“阿燊,我真是受宠若惊,没想到你会这样欢迎我。”钟亦杰擦净手,走近来与他相邻而坐,“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得喝点酒。”
“为你接风洗尘,当然由你做主。”童燊略略示意,服务员便立刻呈上酒单让钟亦杰挑选。品酒他是专家,问上几句后便挑了一支满意的。
“我在法国有个很不错的酒庄,有机会带你和我一起去看看。等你尝了,就知道酒和酒之间有多大的差别。”
“你知道我没有品酒的天分,好的葡萄酒让我来品等于是暴殄天物。”
钟亦杰爽朗大笑,“阿燊,不管什么东西,能给你,都是它们的荣幸。”
童燊没有接话,端起茶喝了一口,说起了别的,“方才听你说你在国外的生意很红火,有没有想过回来国内发展?”
“目前国外发展的是还不错,”说起生意,钟亦杰十分自信,“不过我暂时还不想转移重心。你知道的,叔叔病重,他的港华只是留个名分,管理都是我在分担。现在我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有些应接不暇,若不是太忙,我早就回国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