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上个月?”童燊一把攥住他,“哪家旅店?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她了?”
“嘘。”江源看了眼门口,将嗓音压得更低,“那地方你很熟悉。不过我还没有去确认,明天再告诉你结果。”
童燊哪等得了,“我也要去!”
江源手插口袋,并不打算带上他,“您还是在家等我吧。”
童燊脾气又来了,攥着他衣裳愤怒地威胁:“你不带我那我就告诉刘宏你查她的事,说你阳奉阴违,来我这不务正业,打我的人,欺负我的马!”
江源震惊:“哇……童少爷,我这么卖力地帮你查线索,你就这么栽赃我?”
童燊病急乱投医,又梅开二度,摸他腰上的枪,这回江源可有经验了,单手就把他牢牢箍住,
“童少爷,这事儿你知道轻重,这么闹我绝不会带你去。”
童燊咬咬牙,只好道:“那你说怎么才带我去?”
“听话,一切都好说。”
童燊愤愤,被这人拿了把柄,等他找到童敏,非把这家伙收拾一顿不可!
“那你松手。”
江源松开桎梏,童燊满脸不爽地捏捏胳膊,“你别忘了,我出不去,这问题你得解决。”
江源失笑,“合着童少爷什么也不干啊。”
——童燊在这房子生活了五年,居然不知道西围栏有那么大个洞。
“别琢磨了,明天我就会让人把那儿堵上。我就一个脑袋,架不住童少爷任性。”
“嘁。”童燊撇过脸,很烦自己老被这人看穿计划。
说到那家旅馆,童燊确实熟悉不过。九岁之前,他和童敏一直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最后两年几乎都是在那家破旅馆度日的。他还记得,每个房间月收费70,一天只要两块多,但是没有热水,没有吃食,没有卫生间,电路时好时坏,还有很多蟑螂和老鼠,它的唯一作用就是遮风避雨,那里住着的都是无家可归、被遗忘的人。
即使是70块,都需要花大力气凑出来。他会捡塑料瓶,捡硬纸壳,什么能卖钱他就捡什么,有时候好不容易存出零散的一百块,第二天又会“不翼而飞”。童敏好像完全不懂温饱才是最基本,她几乎是童燊养活的。没有房钱,他们又要睡车站,睡地下通道,她也不在意。
说出来谁也不信,那样破碎的日子,还有臭烘烘的房间,他其实很想念。
“你们在那儿住了多久?”
“……不到两年吧。”童燊转过脸来,很自豪一样,“信不信,那种地方你一天也住不下去。”
江源开着车答,“我信。”
他说话老是温和得过分,跟身上带枪的行径一点也不相符。童燊总觉得这人和其他保镖不太一样,该怎么说呢……没有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