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强哑然。他真是看错人了,知道林泓羽喜欢钱,可在这种时候、童先生都依赖他的时候……
他憋着气,闷不乐意地拍走桌上最后一张卡。
——即便兴会还没有动作,半山别墅的气氛已经防备而紧绷。上次曦予芳华一战他们的装备被缴了大半,现在邹城扫黑行动忽然紧了,他们也没法增添这种物资,只能固守别墅,走一步看一步。
天黑了,没有一个过来挑铺子。童燊留了话:要走的不必打招呼,明早餐桌若是不见人,就知道是走了,谁心里都不会怨怪。
“下午把王旻瑞也赶回去了,他死活不拿钱,差点跟我打起来。”林泓羽端着盘纱布棉球药水走进来,一边嘟囔,“奶奶的,跟他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他还会扫堂腿。”
童燊正坐在床边系睡衣扣子,似笑非笑,“怎么,他还扫你了?”
“你好像在幸灾乐祸?”
童燊噗嗤笑出来,想想小王医生使出扫堂腿来揍林泓羽,总觉得是“蚍蜉撼树”。
“什么蚍蜉撼树,听不懂!把衣服撩起来,现在要‘皮肤擦药’。”
文盲呀文盲。童燊躺靠下来,笑眯眯地撩起衣摆。
“乐什么呢?”
“笑你可爱,怎么连蚍蜉都不知道?”
林泓羽拧开药水瓶,一屁股坐床边儿,童燊那一小截肚子给暗色调的吊灯照得莹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肚脐眼儿还漏了一点儿。
他登时嗓子眼儿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