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羽盯着他,眼下青黑,瘦了不少的面颊骨骼分明,“帮我弄死兴会。”
葛译文笑了一声,“没问题。”
继而又呼了口烟,意味分明,“你知道我的条件是什么。”
林泓羽没说话。
葛译文站起身,长靴踱在地毯上,慢慢走近。他挑起林泓羽的下巴,与他四目相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穷途末路的绝望和逆风翻盘的决心,这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凌乱的胡茬、甚至奔波的汗味。
很性感。葛译文慢悠悠地抽烟,“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林泓羽对此并无反应,他视线下移,看到葛译文裸露在外较深的肤色,胸前各式各样的疤痕,还有没来得及蒸发的汗液。他感到作呕,于是不自觉动了下眉毛。
“三天。”葛译文说,“在船上陪我三天,我就答应你任何条件。”他俯下身,在林泓羽唇边若有若无地吐烟,“当然,三天后你一定会不舍得走。”
林泓羽冲了出来。他撞开莱比,后者刚要拔枪就被葛译文阻止。“得到他的方法有很多。”
“你没事吧?”阿泽递过来一瓶水。
林泓羽颓废地坐在船里,“我做不到……明明是为了童燊,我还是做不到。”
阿泽将水放在脚边,就地坐下来。船只在海面朝码头的方向飞奔,明明是回去,可是头一回这样迷茫,呆在海上还是回码头,在此刻都没有太大的分别。
“找到阿琛了吗?”
林泓羽摇摇头。
阿泽眼里的光黯淡下去,“童燊没死,梁子琛就不会舍得死。”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林泓羽,还是在安慰自己。
“我没别的办法了。”林泓羽低哑地说,“就算童燊还活着,我找不到办法救他还是没用,余淼迟早会杀了他。”
阿泽不解:“他不是那个人的儿子吗?”
“儿子?”林泓羽嗤笑,“毒瞎亲生儿子的老子,世上就他一个。”
阿泽微微吃惊,没有说话。
“我来帮忙找警察。”阿泽掏出手机。
“没用的。警察身边也有兴会的人,他们有心无力。”
“那就这样一直耗着?耗到什么时候?就算那个人舍不得杀童燊,那童燊身边的人呢?梁子琛呢?余淼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知道!”林泓羽烦躁地吼道,“你让我再想想!”
看他颓靡焦躁的样子,阿泽也无话可说了。邹城已经彻底变天,如果不是因为码头算官方地盘,这儿也不会还风平浪静。就是无路可走,林泓羽才会跑来见葛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