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儿太清脆,又太突兀。葛译文竟然没来由一抖,这才看见余淼手里还有个打火机,声音就是突然盖了打火机的帽传出来的。
他又抬起眼看向余淼的脸,男人还是那副不动如山的姿态,背后的墙上正挂着把□□。
葛译文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下喉结。余光突然扫见背后的角落还站着个男人,高大阴沉,一声不吭,大白天看见也跟个冰块似的。
——这个会客厅有三个危险因素,每一个都能要他的命。
寂静之时,忽而有人敲门。
葛译文暗暗松了口气。
是个马仔。他看见会客厅有人在,立刻小跑到余淼身侧附耳说话。
说什么,特意不叫他听见?葛译文疑心地看着他们,感觉余淼一边听,一边看了他一眼。
马仔说完,余淼便伸手招来角落的男人。“余望,你去办。”
男人点了下头,丝毫不拖泥带水。
门关了之后,葛译文故意明问:“余先生,该不会是生意出了问题吧。”
“怕什么。”余淼站起身,咬着雪茄走到那把□□边,拿下来端在手里,眯眼瞄准不远处的花瓶。
是练家子。即便到了这个年纪,那种特有的气息还是从头发丝儿到皮鞋尖源源不断散发出来。
咯哒。
如果有子弹,花瓶应该炸得很妙。葛译文拍拍手,“你牛。”
昏暗的地下室两个男人双手反绑,跪在地上,满脸血迹,哭着求饶:“望哥,望哥,你放过我们这回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余望不为所动,垂眼睨着:“哪来的货?”
两人抽泣着不开口,边上的马仔立刻抬腿给了几脚,“还不快说!说!”
一顿暴打,其中一个架不住了,“我说!望哥,我说……别打了……我说!”
余望抬颌示意,马仔便停手,将人拉起来跪立。
男人顶着破裂的嘴角和肿眼,血混着涎液黏糊糊地拉下来,叫人厌恶。“是……是我们瞒着柒哥搞到的边角料,一回凑一点,反正你们也看不出来,我们就偷偷留下来卖了,望哥……真的只有几克,就赚点酒钱……”
另一个直不起腰,脸蹭着地喘粗气:“望哥……今天是第一回,买的是个学生,他、他不敢朝外面说……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们……”
余望音色更加冰冷:“简柒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