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珏处理完手臂出来,边走边为自己还要来拆线一趟苦恼。
多大事儿啊。
多大事儿啊!
还要再跑一趟。
要是没有宋晁那一爪子,他等上十天半个月也就自己愈合了,最坏的情况也就是愈合的不太好留个大疤,或者一不小心烂了,烂了也不怕,把坏掉的地方削掉,根据他的经验,总能自己长好的。
这样的伤在他身上和割破手指的严重程度也差不了多少,留疤?这东西已经成为他皮肤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段珏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身上总共有多少条疤,也只有宋晁这样的小屁孩……不,高材生,会拿这个当成天大的事儿。
段珏把挂号检查什么的钱都转给了宋晁,就打算直接走了。
“哥!”
这次段珏连头都懒得回了。
宋晁站在楼梯上看着段珏,对方穿的太厚,刚刚拆绷带的时候宋晁才发现这个人在棉服之下居然还穿了个厚的要死的毛衣,这样的打扮显然是不能顺利缝针的,所以他的毛衣袖子被剪了,右臂从分叉的布料里露出来,棉服穿了一只袖子半披在身上,看起来……更符合他混混头子的身份了。
混混头子沧桑的背影彰显着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段珏真的很不理解宋晁这种叫别人一声儿后不能直接说事的性格,要是换成老四一个劲叫他又不说正事儿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好在这次宋晁没有让他等太久,几秒没有回应之后就丢了个东西过来,段珏头都没回,抬起手接住了。
他的手串。
“谢了。”
段珏留下这一句。
“你们俩真的只是认识?”
张旸第不知道多少次问出这句话,宋晁把杯子重重搁在桌上:“是。”
他讨厌别人对他投来探究的目光,无论是探究他的家庭,他的经历,还是与他相关的其他种种,这些都会令宋晁下意识烦躁不安。
明明已经换了一个崭新的生活环境。
明明已经离过去很远很远。
宋晁也不喜欢张旸打听段珏的事,即使他知道张旸对段珏不感兴趣,只是出于担心。
对朋友的担心。
想到朋友这个词儿,宋晁的心变得柔软了一点,他往自己杯子里倒了点饮料,端起来后和张旸的杯子磕了一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酒呢。”张旸叹了口气:“这架势。”
“你要喝酒吗?”宋晁听不出这句调侃,误以为对方是真的想喝酒,于是一脸认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