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珏靠在沙发里的样子让人看着就觉得特别舒服,这个人似乎总能找到最惬意的姿势,光是看他躺在那儿都会有一种这个沙发真的很舒适的感觉。
段珏费力的吃完了半袋牛肉干,腮帮子都咬的酸痛,拍拍手站起来:“走吧。”
还是那辆漏风的小三轮,这次宋晁先问:“电充满了吧?”
“充没充满跑到你家都是够的。”段珏敲敲棚子:“请上座。”
上车后宋晁才反应过来:“我还没告诉你我家住哪儿吧?”
“不要把你哥想的太善良了弟弟。”段珏钻进驾驶座:“我当然派人跟踪过你。”
“什么时候?”
“你第一次啃我之后。”段珏说:“现在脖子那儿还有个印儿呢。”
“……对不起。”
“别对不起了。”段珏说:“我骗你的,没印子。”
宋晁气的使劲锤了一下段珏的肩膀。
“疼。”段珏笑着说。
车停下单元楼下,宋晁摸了摸口袋里的护身符,内心其实有些抗拒见到老妈。
每年的这个时候老妈就会不太正常,精神恍惚,神神叨叨的,这种状态会让宋晁想起老爸刚进去的那几年,无论他如何呼唤,母亲都没有任何回应,只是在询问父亲去哪里的了的时候,才会突然抬头看着宋晁,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宋晁已经记不得当时的自己有多大了,五六岁?七八岁?懵懂无知的年龄里,在学校面对的是孩童无心却充满恶意的嘲笑排挤,回到家里是沉默不语神经质的母亲,好在邻居家孤身一人的奶奶还会心疼他,让他每天放了学都去家里吃饭,还会顺带给母亲带上一份。
奶奶在一个冬天走了。
据说是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就没再起来,那天宋晁回家时人已经被拉走了。
“想什么呢。”段珏撑着简陋的车窗,伸出一只手来刮了刮宋晁的下巴:“还不上去?不是说下午还要上课吗。”
“……我上去了。”宋晁转身朝楼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