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啊……”余克寒眼睛湿润了,声音哽咽,“儿子,爸爸没能照顾好你……我该怎么和你妈妈交代……”
“爸您别这么说,”余想眼眶也有些泛红,弯起眼睛笑笑,掩饰眼底的泪光,“我早就不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啦,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是爸爸拖累了你……”余克寒闭了闭眼睛,忽地像是想到了什么,郑重其事道,“香江水榭的宅子,绝对不能卖!那是咱们一家三口,最后的念想……”
公司破产后,余克寒名下的财产全部被法院变卖,去填补账面的亏空。唯独香江水榭的老宅,在余想十八岁时过户到他的名下,因此幸免于难。
余想从记事起,便和父母生活在老宅。后来母亲因车祸去世,父子俩相依为命,余克寒心疼儿子,从未再娶。
他说的没错:老宅,是余家割舍不下的根。
余想重重点头:“爸,您放心,房子我永远都不买!”
“好孩子,好孩子……”余克寒想摸摸儿子的头,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不够,唯有两行热泪滚落,“我们想想,长大了……”
午饭后,余克寒再次进入昏睡状态。
“老爷子下次清醒,还不知什么时候。该交代的事情,尽量都交代清楚。”护士对余想说。
“嗯,我知道了。”出了病房,余想眼睛红彤彤的,指节揩净眼角的泪,好听的嗓音里带着鼻音。
余想长相显小,二十岁的人了,看着还像高中生似的,哭起来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