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人报警,说是发生了飞车抢劫,还有车祸,民警和交警来得很快,林唯一不想处理这些事,就给欧翰生打了个电话。欧翰生在杨山人脉甚广,立刻派人过来帮忙,简单协调后,林唯一等人就被允许离开现场。
他们迅速返回老宅,林唯一第一个进门,他浑身湿透,头上身上全是泥水污渍,把留在老宅的四人吓了一跳。
攸晴跑到他身边,着急地问:“你怎么了?摔跤了吗?”
林唯一说:“我没事,出了点意外。”
攸晴又去看单文晖,他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刚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谭苏跟在单文晖身后,施施然地进了门。
攸晴:“???”
她没……看错吧?
林唯一还抱着那个宝贝盒子,环视众人,说:“我们赶紧离开这儿,先去欧叔叔家洗个澡,完了立刻回彦城。”
见攸晴一脸迷茫、有话想问的样子,林唯一制止了她:“路上再说,这儿不安全。”
他们离开老宅,单文晖没再坐俞红的车,主动坐到林唯一身边,贴身保护他。林唯一的豪车是标准四人座,单文晖来了,攸晴就只能去坐俞红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上了路,俞红的车打头,谭苏坐副驾,攸晴坐后排,一开始,三个人都没说话,谭苏想从后视镜看看攸晴,结果就对上一双充满怨气的大眼睛。
他认怂了,选择坦白从宽:“我就是接了柳翠给的任务,她让我去跟踪林唯一,我又不会伤害他,要不是我出手,那个盒子就被人抢走了。”
攸晴还在生气,俞红代她发言:“你不会提前和我们打个招呼吗?”
谭苏说:“打了招呼你们肯定要问东问西,关键是我也不知道柳翠的意图。她就是让我跟着林唯一,后来我发现还有别的人也在跟踪他,就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干吗。”
攸晴气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突然出现,林唯一会怀疑我的!你在他眼里就是个在客栈打工的厨子!莫名其妙跑到杨山来,还明摆着是在跟踪他,傻子都会怀疑吧?那我怎么跟他解释?我和你明显是一伙的。”
谭苏委屈极了:“我本来也没想被他发现啊!这不是他被人抢劫嘛!难道我眼看着东西被抢不去帮忙?我今天被人揍了一顿哎,那两个人不是普通流氓,很能打的!你不来问问我有没有受伤,还怪我连累你?你这个人真的很没良心!”
攸晴闭嘴了,心里明白谭苏也是没办法才现身,但是他的现身实在太过古怪,攸晴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林唯一解释,谭苏为什么要跟踪他。
其实,她更在意的是林朗的想法,林唯一经历的一切,林朗都知道,林唯一要是有了疑问,林朗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攸晴对林朗的心意是真实的,不想因为柳翠而让这份情感带上杂质,更不想让林朗对她产生怀疑。
俞红问:“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为什么会被人抢?”
谭苏比划着说:“不知道,盒子外头缠满了胶带,不好打开,林唯一自己都没来得及看。”
俞红又问:“你知道那些人是谁派来的吗?”
“不知道。”谭苏说,“不过那些人不像是要林唯一的命,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个盒子。”
说到这儿,他转过头问后座的攸晴,“有个事你们知道吗?前几天,六月五号,就是林唯一做手术的前一晚,他的大姨出车祸死了,在彦城去虹城的高速公路上,车子撞得一塌糊涂,人当场就没了,他跟你们说了吗?”
林唯一和林朗都没对攸晴提过这件事,她摇头道:“他没说,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谭苏说:“林唯一的这个大姨有点古怪,上个月底,她偷偷摸摸跑去虹城,好像是和林唯一的主治医生见面。之后过了没几天,林唯一就定下了手术时间。就在手术前一晚,那位大姨又跑去虹城,结果半路撞车死了,紧接着,林唯一的手术就被取消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攸晴没见过邹婉,也不像谭苏那样对林唯一家的亲戚关系有所了解,单从这一事件分析……她不安地问:“是有人不想林唯一做手术吗?”
“肯定有人不想他做手术啊!”谭苏一直保持着转身的姿势,看着攸晴,说,“但也有人很着急地想让他做手术,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有人想他死,又有人想他活,具体是哪些人,我也搞不清楚,反正他爸妈肯定是想他活。”
攸晴沉住气,问:“那翠姨呢?翠姨是想他死,还是想他活?”
谭苏思索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好说,我猜不透柳翠到底是个什么立场。”
攸晴不吭声了。
后面那辆车上,气氛也很凝重。
林唯一抱着盒子不撒手,单文晖想来想去,怎么都想不通谭苏为什么会出现。这不可能是巧合,他们都出了彦城,唯一的解释就是谭苏一直在跟踪他们。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谭苏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俞红和攸晴,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客栈老板娘,一个厨师,一个大一学生,攸晴说俞红是她姐,俞红说他们三个都是孤儿,攸晴和谭苏就是她的异姓弟妹。三个人还都会功夫,像极了一个隐秘组织,难道是新世纪的东方三侠?
他们接近林唯一,究竟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
还有那拨抢盒子的人,又是什么来头?
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单文晖瞅了眼林唯一,发现他沉着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盒子上的胶带,大概也意识到这趟杨山之行颇为诡异,充满疑点。
——
欧翰生等在家里,看到几个年轻人去而复返,林唯一还满身泥水,心情也是一言难尽。
他安排好客房,准备了干净的换洗衣物,让林唯一、单文晖和谭苏赶紧去洗澡。
林唯一不敢让盒子离开自己的视线,洗澡时都拿进卫生间,洗完后,他穿好衣裤,顾不上吹头发,捧着盒子走回客房,发现攸晴等在那儿。
“我来看看你。”攸晴瞄了眼他手里的盒子,局促地说,“要是不方便,我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