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种心照不?宣的平衡要打破了。
舒池没办法见她。
因为她隐瞒了最至关重要的一点。
性别。
就算她看起来没那么「女人」,但也是个女的。
掌心的手机不?断震动,舒池最后回了一句:我只有你一个。
唯一一个,线上游戏的女朋友,也是我心里认定的美好对?象。
但也是我心里,不?是现实?。
她又怎么敢肖想?。
对?方喜欢的是男人。
里面的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骂骂咧咧地喊着舒池的名字。
舒池仓促地打下一句:我兼职还没干完,下了。
也没顾得上豆芽有没有恢复,急急忙忙推门进去。
这个点没什?么生意,老板娘回去带孩子,老板不?知道?从哪里过来,一身酒气,看见瘦高的年轻女孩,吼了一句:“我说了多?少次要有人在的,你到底有没有上心啊?我说你一句你还瞪我?”
舒池是个哑巴,很适合做一个出气筒,所以找工作对?她来说很难,也不?算特别难。
至少她的态度没问?题,在老家练就的顺遂在工作中也能展开。
无非就是骂一顿,她想?:要是我是聋子就更好了。
裤兜里的手机还在震动,但正好有客人来了,老板还盯着,舒池没及时查看。
等到关店后她回网吧的洁具间,登上软件看到留言板提醒,才发现豆芽给她发了一大段公开课见的情话——
我就是很想?见你,想?和你拥抱,更想?和你亲吻。
你会拒绝我吗?
舒池握紧了鼠标,很难构建出一个可?爱女孩的真?实?形象,却仍然延展了这几句话的含义。
见面拥抱和亲吻,那不?是真?正的恋人该做的事?吗?
我们囫囵的线上关系,会冲破性别的桎梏么?
而且我不?会说话……
痛苦和愧疚还有渴望在深夜的窄小室内交织,舒池一遍遍地张口,仍然发不?出音节。
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天,长满水草的池塘,麻木的奶奶,和浮在水面的气泡。
缺氧让她浑身颤抖。
没过多?久电脑的语音通话切段了她所有对?过去的沉湎。
来自豆芽的语音通话。
舒池这边都没有麦,她还是没忍住,点了接通。
那边的女生嗲声嗲气,喊了声老公,问?:“你下班了吗?我好想?你。”
夜深人静,上学?的人还在偷偷玩电脑,就是为了偷点菜。
顺便调戏网上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