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从遥城来金陵都是赶在日落找到客栈休息的,还没试过在马车上过夜。
若是在马车上,殿下若是还要如昨夜那般……
看着余清窈慢慢转红的脸,春桃奇怪道:“王妃是闷着了么,不如出去透透气,我和知蓝收拾就行了。”
余清窈摇摇头,死活不肯挪开。
昨夜她犹犹豫豫答应后,殿下就按着她,弄了大半个时辰才好。
最后她的石榴被脏了。
她也被抱到净室洗了腿。
现在被子和一套寝衣都还在柜子里塞着,没来得及处理掉。
余清窈不想让人看见。
知蓝和春桃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后,石榴被就‘不再受宠’,但是两人还有其他事要忙,也就没有再执着这床被子了,转身抱着其他收拾好东西就出了去。
准备装箱上车。
余府。
陶延还在养伤。
自被伏击后,他就一直很不安。
即便在余府也随时保持警惕,所以当应峥潜入他院子的时候,他立刻提起床边的刀。
“放心,我不是来和你交手的。”应峥站在院子里,就隔着窗户和他说话,“楚王殿下命我来转告你,三日后,秦王会带着余清窈出发去秦州。”
陶延皱了皱眉头。
似是不解他带来的消息。
秦州不是发了水灾,现在还混乱一片,秦王把姑娘带去那样混乱的地方是想做什么?
“听闻明威将军不愿和秦王殿下合谋,如此深明大义,楚王殿下也十分钦佩。余清窈是明威将军独女,十分宠爱,只怕将军见了爱女在秦王手上,也会变得身不由己。”应峥冷嗤了声,半张银面具下的唇微勾起,“届时行差踏错,将整个虎贲军拉入万劫不复的结局!”
陶延隐隐听明白了,但却还是不敢相信,浓眉深锁,他横刀在胸前。
“你究竟要说什么?”
“话已经带到,要如何做,就看将军你了。”应峥不愿多留,飞身跃上院墙,消失在视野。
陶延几步追出门,却没来得及拦住他,只能站在原地默默揣摩了下应峥话里的意思。
细想之下,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这个秦王!岂有此理!”
应峥出了余府就翻到了小巷子里,与等候在那的马车汇合。
将事情一一禀告后,里面传出了楚王的声音。
“等陶延离开后,让人不要再为难他,务必让他提前回到虎贲军营。”
“属下明白。”应峥抱拳,“只要令明威将军相信秦王殿下来者不善,必然不会再轻信于他。”
“不错。”楚王淡淡道。
等镇压了叛乱,他的人就能顺理成章地接手龙骧军。
这也给他提供了一个新思路。
与其费劲地拉拢虎贲军,倒不如将他们上下清洗一番,直接安排自己的人手,如此才会对他忠心耿耿。
至于余清窈……
李睿摩挲着手里捏着的帕子,边角上的绣字在指腹上轻蹭。
外面的应峥还在等待他的命令。
周围沉寂的就像是一片死水。
他挑开窗帘,往外面余府白墙黑瓦发院墙看了眼,里面伊人不在,物是人非。
“你也准备出发吧。”
三日后。
出发秦州的车队在两千卫队的护送下驶出金陵城。
盛夏的金陵,烈阳高照。
天气已经变得十分炎热。
余清窈在马车里,穿着最薄的衣裙也要打着团扇,才能驱逐一些暑气。
外面马蹄急响,如迅雷入耳,余清窈才撩起眼往车窗外瞅,就听见前面的车门打开了半扇,是福安从外面递了一个两层高的盒子进来。
余清窈接过手,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她抬头去问李策。
李策把书挪开,唇角噙着笑,“打开看看。”
余清窈放下扇子,打开盒子,只见一层都是摆得整整齐齐的白玉糕,她惊讶地再次望向李策。
她未曾向他要买白玉糕。
李策挪到她身边,温声道:“委屈你要陪我走这一趟,好几个月都没法吃上白玉糕了,怕你会想念,就多买了一些……”
他话还没说完,余清窈已经坐到他身上,小脸紧紧靠着他的胸膛,两只手也紧紧环住他的腰。
李策垂眸看着她逐渐濡.润的眼睫,放柔了嗓音,“怎么了,不喜欢?”
余清窈摇摇头,轻轻哽咽道:“很喜欢。”
纵然许多事情都在与上一世重叠,可也有了许多不一样。
就譬如即便她没有提,可这次的秦王殿下却给她买了白玉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