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车是没法骑了。
走在长长的沥青路上,一股冷空气席卷而来,密密的杉树林落满了蓬松的积雪,闪烁着白茫茫的泠泠冷光。
一辆纯黑的车在他身前缓缓停了下来。
一尘不染的灰,银色的logo隐约闪着冷冷的钻光,昂贵、精致、但带有很强距离感。
江淮心里很不爽,但还是往旁边让了下。
万一又被撞了怎么办。
车窗渐渐落下去。
大冷天里,一截相当漂亮的手透过半降的车窗,探了出来。因为冷的缘故半透明的指甲有微微的红。
长、冷白如玉。
手背有淡淡的经脉,骨骼清晰可见。
车窗隐约透出一个人的影子,苍白,半垂的眼皮,极度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半边眼睛,如墨染的漆黑漂亮,轮廓极为深刻清晰,清晰的鼻梁骨骼,有点薄情的味道。
他倏然抬起眼睛,看向江淮。
已经有过各种猜想。
但眼前的人还是令他一时间怔住了。
尽管已经受过商容的颜值暴击了,但看见眼前的人时,他还是一时移不开眼。
纯黑的眼眸也能这么好看吗?
和他比起来,周围耀眼夺目的雪景都黯然失色。
令人一时呼吸都生怕惊动什么一般地屏住了。
“怎么摔了。”
预料之外,他的声音低缓带有磁性,漫不经心,漆黑如墨的发肆意凌乱地搭在额角,下颌轮廓干净又瘦削,冷感苍白的袖口是纯黑,透着一点冷意的语调。
“……”
他们认识吗?
“膝盖破皮了?”
又是一句问,声音是他从未感受过也无法用语言传达的悦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