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睡几个钟,但他还是又起身,去浴室换睡衣,大概是很想舒服点。
江淮盘腿坐在床上,装模作样地拿手机刷新闻。
几分钟后,商绮岸也换好了睡衣出现在了江淮面前,他的目光流转在江淮身上。
江淮掀开了被子,随后,他坐着另一边的床沿躺了上来。
江淮也不再纠结,放下手机,躺了下去。
这时候他才知道,这个节骨眼睡在一起又多难捱因为两人之间又多了一件不知如何形容的事,如果是直男之间,大约会用‘生死之交’的朋友来粗暴地带过去了,偏偏江淮却能察觉到一种无声的暧昧。
简直要命!
这床还是他平时只有自己会睡的,性质还是不一样,江淮就像是闯进了别人的私人领地,想后退,又进退不得了。
然而现在,商绮岸安静地闭上眼休息的样子,又堪称毫无杂念,越是这样江淮越是一阵心虚。
朋友一起睡觉,怎么可能会有各种不对劲的感觉?江淮的精神紧绷着,许是未到平日的睡点,两人都很不安生地动,不知道是谁先动了一下胳膊,两人的皮肤乍然碰到了一起。
很快,过电一样地闪开了。
然而闪开后气氛更微妙了,江淮默念‘我是直男’后又挨了上去,商绮岸也照旧,于是两人便就这么同盖一床被子,清冷好闻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交融,却令人想入非非又各外脸红心跳了。
终于,商绮岸放下了手机,偏过头。
江淮本以为他要睡了,也放下了手机,佯装要睡了地闭上了眼睛。
但没想到,商绮岸却看向了江淮,轻声道:“我有点睡不着。”
“……嗯?”江淮一偏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又迅速收回视线,努力平复呼吸,侧转过了身。
一转身,江淮登时无比后悔,因为虽然他们用了两个枕头,但商绮岸离他的距离太暧昧了,连睫毛都一根一根数得清。
“我还不知道你平时喜欢做什么。”商绮岸看似随意地找了个话题。
江淮顿了顿,道:“没什么。”
被人问到兴趣时,江淮总是想不到答案,因为如果他说兴趣是‘做实验’、‘刷GPA’、‘弹钢琴’听起来实在太卷了。
商绮岸闻言,笑道:“没有什么兴趣的意思吗?滑雪不喜欢么?”
江淮犹豫了一瞬,才道:“一开始是,但后面纯粹是为了刷绩点才练的。”
商绮岸又道:“为什么,因为有留学的打算?”
江淮:“嗯……”
商绮岸声线轻扬:“好吧,我可以陪你去吗?”
江淮是个很dú • lì的人,之前无论是做什么都是独自完成,他当然没有想过留学还有‘陪他’这种事情。
两人结婚了这种事情纯属巧合,他也没想过协议还能延期,更没想过对方和他一起待在国外这种事这算什么关系呢,父母陪读?
但他明明是自己的……
呃,‘老公’?
还是塑料的……
而且两人的发展已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本来以为,他只会一直保持局外人的状态,但在相处了之后他却很莫名地陷进去了,而且还会看见对方处于危险时头脑发热险些直接开枪了。
尽管江淮也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过自己或许并不是弯了,但每次稍稍冷却,再次看见他时依旧会很心动。
对方把他当做很重要的人去对待,天知道他有多高兴。
但此刻他还是凌乱极了。
不过,此刻的商绮岸却微微拧起眉,“你不想么……公司有在那边上市,我只是想多见见你。”他一只手抬起放下,最终落在了江淮的身侧。
“不是不想,”江淮不由笑道,“但是我们的关系…不是…我是说……”
“你是说,我们没那么熟?”商绮岸见他不知如何开口的样子,轻轻地道,“……我以为我们关系不错的。”
“……”
他在说什么,居然被理解成这样了吗!……老天,江淮内疚得都想胡言乱语地道歉了!
“我们是情侣,还是已经结婚了的,我为什么不能去看你。”他望着江淮说。
“不是,”江淮被他的态度弄懵了,道,“我们只是协议的,只是在外演一下,不是真的。”
商绮岸双眸温柔地望着他,手很轻地落在了他半张侧脸上:“变成真的不好?”
江淮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操”。
几句话聊下来,双双安静状态下的江淮已经拿不准对方在干什么了。
这时候他过来强吻了自己,好像都是正常的。
有种心理学现象,叫‘吊桥效应’,说的就是当一个人提心吊胆地过吊桥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这个时候,碰巧遇见另一个人,那么他会错把由这种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为对方使自己心动,才产生的生理反应,故而对对方滋生出爱情的情愫。
他该不是产生‘吊桥效应’了吧?
接着,商绮岸又不知看见了什么,放下手机,道:“你追过学校的某个学姐?”
“嗯?”江淮皱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商绮岸面色不善地看了他好几眼,问:“你喜欢她什么,年龄大……?”
江淮被他这个形容差点笑岔气了,撑起上半身,凑过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