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绥的眼底稍微暗了暗,没否认郁安。
“嗯,知道。”
听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郁安感觉自己的鼻尖止不住地就开始发酸,眼睛涨着导致泪水止不住地就往外掉。
于是他跟着江绥的话,就继续问了下去。
“那个陪了我三年的J是你。”
“嗯。”
“给我寄信的人是你。”
“嗯。”
“在信里哄我开心,给我送花的人,也是你。”
“嗯。”
郁安感觉自己的胸口闷到有点喘不上气来,连呼吸都带着点刺痛。
他回想了一下之前把那位“J”认成方渐寻,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开始缠着方渐寻的行为,心里只有后悔。
明明事情不应该发展成这样的。
他和江绥本来是不会错过的。
发完高烧睁眼的那一刻,郁安迷迷糊糊地就看着自己面前的方渐寻表示了感谢。
在感觉到父母对自己态度转变的时候,郁安就收到了来自国外的信。
他理所当然地就把那封信归功于自己高烧不醒时,一直在照顾自己的方渐寻的关心。
像是于溺水时刻在因为窒息疯狂挣扎时,偶然就探到的浮木一般。郁安错把那块浮木就当成了能拯救自己的全部寄托。
他在父母的忽视行为下逐渐就有点自我怀疑,并且焦虑情绪开始呈指数增长。
久而久之,郁安出现了点心理问题。他手上的伤痕变得越来越密,偷偷背着保姆吃的药物也越来越多。
对应的,郁安的厌世情绪越来越严重。
唯有飘洋过海的那些信,是他能在一片窒息的黑暗中找到的唯一光亮。
信那头的人提出过利用手机通信的放松来进行交流,这样会更加方便快捷。
但这个要求被郁安在信里,毫不犹豫地就拒绝掉了。
写信是最好控制情绪的方式了,因为这样可以让他有很多次因为情绪奔溃而撕掉信纸或者是泪水弄花笔迹,所以可以换很多次草稿的机会。
郁安可一点都不想让对于自己很重要的人,看到或者听到自己情绪失控的样子。
这可不行。
要是他因为嫌自己麻烦,而不回复自己的信了该怎么办。
……
郁安抬头吸了吸鼻子,因为情绪失控的原因导致他有点站不稳。就在要倒下的瞬间,江绥眼疾手快地就扶住了他。
郁安有点恍惚,没说话,只是靠在江绥的身上缓了很久很久。
两个人都一片沉默,房间里边瞬间就陷入了一片安静。
等到江绥感觉到郁安呼吸平缓下来之后,才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就问道。
“看到信的时候,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