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所以才这般赶尽杀绝。”
江呈耀双手放在桌面上,气定神闲报了一个名字。
“李年阳。”
提到李年阳,李光威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他努力压制住怒气咬着牙说:
“你还敢提我儿子的名字?为了一个小警察,你自以为做得干净利落,殊不知别人一眼就能看破。”
他面色渗人,江呈耀却波澜不惊。
“李先生在说什么,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您的儿子因风流债而死。”
“别狡辩了,借刀shā • rén的把戏我玩得比你多多了,我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上诉的。”
“外面有千千万万的人想让你死,即使出去了,也不见得能活。”
“你!”
李光威锤了一下椅子扶手,“砰”的一声跟着铁链的碰撞,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无奈整个人被锁在,丝毫动弹不得。
江呈耀就静静地看着,等着李光威从暴怒转为不甘再到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才开口。
“我今天来是要问你一个问题。”
“我凭什么回答你!”
此刻的李光威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全然不似刚才那般体面。
“你觉得,如今我为什么能扳倒你?”
“这还用问?”李光威嗤笑道,“不就是因为你如今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权有势?”
江呈耀一只手敲击着桌面,听到这个回答,他无趣一笑。
“错了。”
“哪里错了,呵,你江呈耀要是没拿到江氏你什么都不是。”
“你,确定?”
江呈耀原本散漫的目光突然盯紧了李光威,反问到。
倏地直视眼前这对鹰一般乖张犀利的眼睛,李光威莫名就动摇了。
见李光威没有立刻回答,江呈耀将敲击桌面的手收回来放在眼前。
“你也说了,我要是没拿、到江氏,我什么都不是,那请你仔细想想,江氏到底是我的目的还是手段?”
江呈耀说话不再客气,他站起身,两手撑在桌子的两侧,微微弯腰,眼睛深不见底。
“你今天之所以坐在这里,确实是因为江氏,因为你们联手害死了我的父亲,而你的必死无疑,则是因为你动了你口中的那位小警察,动到了我,江呈耀。”
一番话,言辞和语气都不算激烈,却颇具威慑力,李光威这只老狐狸都跟着愣了神。
的确,他活了六十几年,有权有势的人见得多了,也从没怕过谁,如今却被眼前这个比他小几十几岁的人搅得心神不宁。
他不得不承认,江呈耀就像只甩不掉的猛虎,一旦招惹到他的底线,就算他失去所有外界条件优势,身上没有任何光环加成,他豁出去一条命也要找到你,然后将你生吞活剥,喝血拆骨。
“你把底线这么明晃晃地亮出来,就不怕我拼尽全力除了他。”
江呈耀把人藏了这么多年,此刻既然敢说,那自然是有十足十的把握。
他缓缓吐出六个字,“李年荣,李年馨。”
李光威听了瞳孔迅速放大,再一次涨红了脸,死死地瞪着江呈耀却说不出一个字。
“你敢!”
而江呈耀却斩钉截铁地回答他。
“我,为什么不敢?”
目光对峙,良久,李光威徒然卸了力气瘫倒在椅子上。
喝酒后第二天的下班时间,陈怀彧接了个电话,江呈耀说在外面等他去吃饭。
他今天一早给宁佳硕打了电话,清楚说明了他们再无可能,那边的宁佳硕沉默了良久,最后竟然没多说什么,不过这样也好,他并不想多提季骏的事情让自己恶心。
出了警局的庭院,车早就等在那里了,陈怀彧打开车门才发现,副驾驶上坐着陈君昀。
“小彧。”陈君昀叫了他一声。
“哥?”陈怀彧有些讶异地转头看江呈耀。
“我订了餐厅。”
案件已经告一段落,这件事确实得了结了去,陈怀彧就没再多问什么。
吃饭地点是一家高档中餐厅,饭桌上,陈君昀一开口还是那句话,“小彧,对不起。”
“我说过我不怪你,你有你的苦衷。”
“我明白,我都明白,”陈君昀低下头去,声音哽咽,“要不今年我就留在这里吧,我陪你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