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军区大院的某个空教室里,“被气哭的”小林一手插着口袋,另外一只手上拿了一根粉笔,悠哉悠哉地在黑板上做着演算,显然已经忘了刚刚礼堂里那社死尴尬的一幕,甚至忘了时间的流逝。
所以瞿平戎从刘仲诚那里“刑满释放”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
金色的夕阳投影进空荡的教室,空气中飘荡着白色的粉笔细末,背对着他的林峭将衬衫袖子挽到手肘处,专心致志地做着演算推导,黑板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他看不懂的公式,衬得林峭的背影无比瘦削。
原来跟这儿躲清闲来了,还装什么可怜,诡计多端的beta。
就在这时,一粒较大的粉笔碎屑掉进了林峭眼睛里,他下意识闭眼低下头来,猛眨了两下眼睛,感觉异物好像被排了出去,这才用手帕擦了擦,然而这个动作从后面看起来,就像是在暗自垂泪。
瞿平戎心里咯噔一下,不会真哭了吧……
他快步上前,扳住林峭肩膀,强令他回转过身来,只见林峭秀美的眼角红着,乌黑的瞳仁泛着水光,因为被从背后偷袭没有回过神来,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卧槽!
瞿平戎暗骂一声。
“我去你演员啊!一个beta,怎么比omega还爱哭。”
“我没哭。”
林峭解释。
“没哭你跑什么!这么大个人了至于的吗?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脆的beta!”
当然不至于啊,林峭想,他只是认为和瞿平戎这种骄横跋扈的生物没有沟通的必要和可能性,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选择了一个“最优解”,避免站在那里被围观而已,这人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行了。懒得管你哭不哭,跟我回去。”
林峭疑惑:“回哪里?”
“当然是回家。”
他们虽然登记草率,但房子车子确是早就被瞿平戎的母亲安排好的,因为林峭干的“好事”,他被刘仲诚骂了一顿不说,还强制休假半个月,并且命令他这半个月好好在家陪林峭,上班接下班送,他会不定时抽查,不然就别想回军区了。
然而林峭表示拒绝:“谢谢,但是我研究院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你请自便,后面我自己坐院里的车回去就好。”
“你!”瞿平戎瞪起眼睛指着他,“跟我拿乔是不是?谁给你的胆子,还跟老子摆上谱了!”
说罢一手握住林峭的手腕就要拉着他向外走,一个S级的alpha上校手劲不是beta能够抵挡的,林峭踉跄了两步就放弃抵抗了,口中连道:“黑板,替我把黑板擦了!”
瞿平戎骤然停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敢使唤我?你知道上个跟我讲条件的人现在坟头草多高了吗?”
林峭指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自己的眼睛因为粉笔灰还红着,瞿平戎却更瞪大了眼睛:卧槽还敢用眼泪威胁他!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过去瞿平戎暗骂一声松开林峭,上去用板擦刷刷把黑板擦了,心说全军区都换电子化设备了,都怪某领导非要搞什么复古让这几件教室保留了这么原始东西,改天都给他拆了!
林峭看着卖力擦黑板的瞿平戎,又看看窗外的操练场,盘算着自己现在拔腿就跑能脱身的概率有多大,而这时候瞿平戎正好擦完了黑板把板擦随手一扔,回头看到林峭心不在焉的样子,两步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冷笑说:“别做梦了,就你的体质还想跑,够我抓你一百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