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解决得彻彻底底。
剑直接断了。
据说这把剑最初是要销毁的,奈何太一门开派祖师用尽办法也没成功。
这岂不是说……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的他们此时尽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骇然。
至于剑断了怎么跟太一门交待?
交待什么。
他们是替太一门擦屁股的,能赶在出事前把剑追回来不错了。
过程中剑为什么断?
谁知道呢。
右右不知道两位爷爷在想什么,倒是苏时若视线从他们脸上扫过,若有所思地垂下。
“哥哥,萧启在这里。”小姑娘哒哒跑向行李箱,拉开拉链,用力掀开箱盖。
众人:“!”
赵警官赶紧把人抱出来,吴老和江老检查。
“好狠毒的手段。”迅速检查的吴老脸色铁青,“能救吗?”
江老点同样脸色难看,观察片刻,点头。
本欲上前查看萧启情况的苏时若见两位老人接手,便停下脚步,明白萧启并非“生病”。
他示意赵警官,后者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缩在柜子与墙面形成的夹角里瑟瑟发抖不敢吭声的萧恒宇。
只听青年冷静地说:“嫌疑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萧启为什么被害放在行李箱里,他应该最清楚前因后果。”
顺便三言两语解释他和右右这个时间点在这里的原因。
突然生病请假几天不去学校。
同学过来探看欲打发人走,再加上右右补充的萧恒宇对萧启不好。
赵警官办案经验丰富,几乎立刻串明白整个事件。
他张嘴就要爆脏口,想到还有小姑娘,硬生生咽了回去。
特么虎毒还不食子呢。
今晚如果右右没有巧合地过来探望,这个小男孩怕是再也没有醒过来的机会。
“说!怎么回事!”赵警官大步过去,用力把萧恒宇扯出来。
后者惊恐摇头,在右右的注视下颤抖着崩溃喊道:“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目睹最后那一幕的他吓得连神智都开始模糊。
姚丰毫无反抗之力、惨败逃跑的画面更是不断刺激他的神经。
他觉得苏右右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充满可怕的杀机,随时可以像劈姚丰那样,把他劈成两半。
“我只是不想萧启冲撞我的运势,姚丰说能帮我解决。”
“我没有要害萧启,他是我亲儿子啊。”
“是姚丰逼我喂符水给萧启,是他要带走萧启,一切和我没关系!”
……
萧恒宇语无伦次地喊叫,即使神智模糊,他也依旧本能地为自己辩驳。
然后又稀里糊涂地开始咒骂。
苏时若抱起右右,捂着她耳朵将她掩在怀里。
小姑娘安安静静的,也没问为什么。
“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苏时若说,此事后绪警方显然会接手。
赵警官接到吴老示意,郑重朝苏时若点头,谢了声谢后目送青年背影离开。
秦爸爸隐约能听到门里传来萧恒宇的叫嚣,他特意带着两小只避得更远些。
看到苏时若抱着小右右出来,他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落了回去。
一行人离开回到车上。
纵使秦书言小朋友再没心没肺,也看出右右在不开心,难得地保持安静没有吭声。
他给简思语使了个眼色,后者压根没明白过来。
不过她同样感觉到好朋友不开心,有好多问题想问的小女孩率先关心询问:“右右,你怎么了呀?”
有了她的开头,秦书言总算能接话了,他跟着说:“是不是抓鬼抓累了?”
只有秦爸爸通过隐约听到的话,琢磨出一些情况。
两只小朋友懵里懵懂的思绪还陷在“抓鬼”中。
右右摇摇头,她先前沉浸在坏蛋跑了的情绪里。
然后两位老人告诉她没事,她帮了大忙,小姑娘一下子高兴起来。
都忘了萧启。
等再想起时,她就emo了。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爸爸呢。
她不理解。
同时小姑娘还很自责。
那天吴妈妈说萧启生病,问右右要不要去探望,她没有去。
她不禁想:那天右右去了的话,就可以早点救下萧启。
“没有呢。”
右右不想让自己的不开心影响到小伙伴,还认真解释:
“我没有抓鬼,里面有个坏蛋,可是我没抓住,坏蛋跑掉了。”
简思语疑惑地说:“我没有看到坏蛋跑出来呀。”
秦书言横她一眼,自信笃定地说:“笨,坏蛋肯定变成蝙蝠跑掉的。”
右右想说不是,可她又没办法解释——小姑娘自己对姚丰怎么逃的还一知半解。
见右右没有否定,秦书言愈发认为自己说得对,简思语成功被带偏。
“没关系,下次你一定能把变成蝙蝠的坏蛋抓住!”
她流露出对好朋友的百分百信心,等安慰完才问:
“坏蛋去萧启家做什么呢?萧启没事吧?”
有吴爷爷和那个长胡子爷爷在,萧启会没事的。
右右情绪好了些,她认真地说:“萧启不会死的。”
这话落在两小只耳朵里,自动翻译成萧启没事。
落在秦爸爸耳朵里,意思则不太一样。
他压低嗓音询问开车的青年:“萧启的父亲把萧启卖给……邪恶反派?”
——秦爸爸一时难以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小右右口中的坏蛋。
苏时若睫羽微动。
秦爸爸没有目睹现场,倒是将情况猜得八.九不得十。
“差不多。”
秦爸爸啧了一声,没说话了。
今晚托小右右的福,不仅三观重塑,还遇到只有影视剧里才能见到的情节。
众多信息塞进来,被迫接受过后,只余唏嘘。
他不知道现场什么情况。
要是知道,多半得撸起袖子揍萧恒宇。
当爹当成这样,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多亏了右右。”秦爸爸感叹。
否则萧启出了什么事,回顾这天,明明有可能救下萧启,最终却错过,想想就不是滋味。
一间阴暗封闭的房间。
房间里挂满各种符咒,中间地面刻画着一个阵法,四周以红线串起铃铛连接,罗织成一个诡异邪戾的网圈。
忽然,静止的房间里好似被狂风拂动,符咒亮起,红线陡然颤动带着铃铛。
而铃铛发出的并不是清脆铃音。
反倒更像厉鬼吟唱出的幽寒之音,细细缕缕地交织在一起,符纹亮起的光芒中,无数细长的影子在整个空间扭曲蠕动。
下一秒。
在寒意最甚、符光最亮之际,一道身影凭空出现,重重跌落在符阵中。
那些扭曲的影子好似找到猎物,迫不及待地钻进去。
姚丰痛苦地蜷缩起身体,他右肩齐肩断裂,伤口整齐,没有丝毫血迹溢出。
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诡异游动。
他发出痛到极致的嘶吼,皮肤上的每个毛孔炸开,嗞嗞往外喷血。
瞬间成了个血人。
比起断臂之伤,强施脱离之法的反噬和代价显然更为可怕痛苦。
姚丰痛苦得宛如灵魂撕裂。
然而比起痛苦,他更多的是恨。
——剑没了!!
不只是没了,它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