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上午小糖果旅游团乘车过来时那场牌局所致。前面有提起过的,当时车厢内有个外国农民拿出副扑克牌玩蜘蛛卡牌,因为玩的实在太菜,坐在旁边的齐姓经理还出言指点过几次,后来干脆就组了场临时牌局,玩五张牌的梭哈,当然是来钱的那种。
为了保证公平,参与牌局的除了那个外国老农民以及旅游团的成员之外,还拉来个路过的外国游客作陪,打牌过程就不说了,只说这场维持几站地约莫两个小时的牌局结束后,旅游团这边参与的几名公司职员或多或少都输了点。不过出来旅游嘛,本就是玩玩放松心情的,小赌怡情倒也没什么。
哦,那齐姓经理除外。他是输得最多的,数次上头加注,又从苏杰那借了点钱,最后加起来竟输了有大几千欧元,也就是好几万块钱,着实肉疼的不轻,下午游玩景点时他老婆在一旁念叨,还闹出了点小不愉快,最后是由苏杰这个老板兼债主出面劝解才暂时消停。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包括那齐姓经理都没往别处想,毕竟最先提议打牌的是他自己,而且最后那外国农民也跟着输了不少,赢钱的竟然只有那个中途路过的外国游客,这就叫时运来了挡都挡不住,齐经理也只能埋怨自己运气不好。
谁曾想在回来的路上,还是这趟车,齐经理上厕所的时候路过隔壁车厢,无巧不巧又看到场熟悉牌局,打牌的人也相当眼熟,那个外国农民以及路人游客。
只是这次有所不同的是,那看来老实巴交的外国农民竟摇身一变为背包游客,那看似‘不相关’的路人游客则是副地道农民打扮……看到这里,齐经理哪还不明白他之前是被耍了,这两人就是骗子,这也是场彻头彻尾的piàn • jú。应该是在牌上动的手脚,毕竟谁也不会怀疑一个老实巴交农民拿出的牌有问题,更何况他最后还输了。
想明白这点后,勃然大怒的齐经理没多想便冲上去理论,然后毫无悬念的被打倒在地……也就是开头糖豆看到的那幕。
事情既然出来了,那自然是要解决的,只是结果却未必能尽如人意,
“抱歉,先生女士们,希望这次经历不会让你们反感这个美丽的国度。同时,很遗憾,我这边给出的建议是和解。当然抵达下一站后,嗯,也就是大概一个小时后,我们会立刻驱赶他们下车……”
“凭什么?他们是骗子,骗了我们的钱!”
“还打人!”
“对,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吧?欺负我们外乡人?告诉你,如果处理结果不满意,我们会联系大使馆追究到底,那应该是你们不想见到的吧……小丁,麻烦你给我翻译过去,重要的是语气!”
调解厢内,跟过来的旅游团成员七嘴八舌声讨。站在人群中间的外国中年乘警则神情淡定,一来是听不懂中文,二来估计也是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苏杰摆手下压,示意众人克制情绪,随即皱眉看向乘警:“这就是你们的处理结果?”
中年乘警耿直点头,随即耐心劝慰道:“请相信我,我很能理解你们此时此刻的心情,真的。但同时你们也需要知道,现有的证据并不足以认定对方的罪行,他们甚至可以在法庭上说并不认识对方,这只是场临时组成的牌局……”
“那副牌!那副牌肯定有问题!”现场翻译过来后,一旁外衣凌乱、鼻青眼肿拿热毛巾敷脸的齐经理猛然想起什么,愤然叫道,“那是他们带来的,这就是证据!”
“那副牌不见了,就在你们打斗的时候,现在估计已经被抛到外面雪地里了……这是惯用伎俩。”乘警无奈摊手,“他们不只有两个人,而是一个团伙。另外,他们现在正在隔壁车厢,向我的同事投诉你们殴打了他们……”
“无耻,是他们先动的手!”
“我知道,但他们确实受伤了,而且看起来比你们这位……”抬手示意了下虽然形象凌乱但言行举止并无问题的齐经理,中年乘警神情古怪的加重语气,“……要严重的多!”
这是事实,隔壁车厢内的两个骗子伤情确实要比齐经理惨得多的多,就差躺下了。毕竟是两个公司组成的旅游团,人数优势明显,更何况当时还有个浑水摸鱼、现在俨然一副乖宝宝翻译模样的特工在场……
“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我待会也会和他们说清楚,不会耽误你们接下来的行程。”中年乘警继续说道,“这是我的建议,事情到此为止。当然,如果你们一定要追究的话,我这边能做的就是联系下一站的警察局,到时你们一起下车解决问题。你们决定怎么做?”
苏杰回头看向阴沉着脸却也不再言语的齐经理,点了点头:“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没问题,请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