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嘿——哈——”
清晨,旭日未升,天光已亮。
江月公馆草坪。衣袂翻飞,拳风轻啸。时不时还掺杂进来中气十足的呼喊声,据说能提升出手气势及对敌勇气……究竟能不能提升暂且不论,至少从场面上来看,和香江老电影里那种硬桥硬马的打拳桥段相差不多,有那味了。
唯一美中不足地方,可能就是主角形象差点意思。
不是浓眉大眼的阳刚汉子,身段肌肉也不够膨胀发达。一眼便知不能拳头站人、胳膊跑马、脊梁行车。就是个二十来岁平平无奇的普通青年,也就五官面容清秀干净,算是有点小帅。
嗯,就是‘注意看,眼前这个男人叫小帅’的那种小帅……咳咳……
日常一套南派洪拳锻炼完毕,稀稀拉拉掌声响起,来自于周遭早起遛弯的一众大爷大妈。
之所以反应不算热烈,是因为这场面早已司空见惯。从一开始的站桩拉筋,到最后有板有眼的完整打完一路拳法套招。某人的练功过程,小区众人是全程亲眼目睹的,久而久之自然也就不甚在意,呱唧两下只当是鼓励孩子了。
唯独一旁身着中式宽衣长袖练功服的杨老,笑眯眯递上毛巾,神情间满是欣慰称意:“来,擦擦汗。”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作为精通形意与洪拳的一代名家,杨老的眼力自与周围友邻们不同。
在他看来,半路出家的某人在拳术造诣上,至少在洪拳五行拳上,分明已达登堂入室之境。而再回想这区区一两年的练拳经历,这份大器晚成的天份,由不得这位浸淫拳术大半辈子的老拳师不惊艳。
实际上,杨老也确实心生过悔意,且不止一次。
要知道在最初教拳时,某人曾半开玩笑的提过拜师事宜,但那会杨老并未放在心上,婉拒了。再等到后面实打实动了心思,却是难以开口。好在随后的相处,两人亦师亦友,结了忘年交,算是有所安慰。如此,也就散了念头。
“谢谢杨老。”咧嘴一笑,唐朝也不客气,接过毛巾囫囵抹去脸上汗水。
“小唐,最近没什么事吧?”
“嗐,我什么情况您还不了解嘛,每天就是看店呗,有事您说话。”
“不是我的事。”杨老摆手解释道,“是这样,最近市里有个青年武术套路比赛,就是上台打一趟拳,然后由评委们打分。我也是受邀评委之一,你有没有兴趣参加?”
唐朝闻言一愣,下意识回道:“有钱吗?”
杨老没听清楚,理所当然颔首道:“比赛嘛,自然是要收取一些报名费的……”
“哦,不是,我是说赢了有钱拿吗?”
“……有证书,后续还可以考二级运动员……”稍顿,抬手抚额,一脸无语,“算了,也怪我,多余问你小子了!”
“哈哈,知我者,杨老也。”某恬不知耻家伙欣然表示认同。
本就是临时起意,知道有这么个机会,想着给晚辈谋点福利。或许还有那么点借机向同道老伙计们炫耀的小心思——看看这人,再看看这拳!我教的,两年不到,没想到吧——但大抵还是属于提一嘴的范畴,见到唐朝没有这方面意愿,杨老摇摇头后也就不复再说,岔开话题,
“对了,糖豆应该快回来了吧?”
“嗯嗯,今天下午的航班,到时我去机场接她。”
“回江月公馆吗?回的话晚上别做饭了,去我那吃。哈哈,一段时间不见,怪想那丫头的……”
……
是的,没错,小姑娘的日韩暑假游在今天正式结束。哦,顺带一提,此时距离菲律宾营救事件,已然过去四天。
那天晚上,在将谢建平送进市区后,唐朝第二天就返回了国内。之所以耽误一个晚上,是因为处理车子以及那二十来万赃款事宜,浪费了些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谢建平回来的比他还早。几乎是在联系上谢薇后,一刻都没有耽误,连夜包机离开的菲律宾,颇有点逃之夭夭感觉。
这位这次是真被吓惨了。听说航班抵达岭江机场后,步出舱门,嗅到熟悉的家乡气息,当场老泪纵横,嘴里不住念叨着还是国内好,还是国内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