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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2 / 2)

房中寂静无比,急促的呼吸声就变得非常明显,伴着震耳的心跳声,旖旎裹挟着滚烫炽热的温度,将两人缠在一起。

陆书瑾撑了一会儿,被夺取的呼吸让她彻底顶不住,握起拳头用力捶打萧矜的肩膀,又去扯他的长发,发出呜呜的低喊。

萧矜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但他脑袋晕的厉害,困意排山倒海地袭来,轻轻舔了舔陆书瑾的唇瓣,头往旁边一栽,一下就睡死过去。

身上的力道全部消失,陆书瑾用力将他推翻,飞快地从床榻上爬起来,用衣袖使劲擦了擦嘴。她一边拉拢稍稍揉乱的衣襟一边往后退,慌乱间脚绊到矮桌上整个人往后倒去,低呼一声后摔在地上,同时撞翻了中间的大屏风。

桌子也给撞翻,上头的东西撒在地上,乱乱糟糟。

她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对眼前这场景目瞪口呆,有一种气恼的无可奈何,瞪了瞪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萧矜。

喝醉之人完全无法沟通,但酒醒之后陆书瑾又不可能拉着萧矜质问他为何亲她。她甚至已经开始害怕萧矜清醒之后想起这些事,那要她如何去面对?

他若是想起自己喝醉了酒,亲了一个男子,恐怕会当场发疯。

陆书瑾没有处理这些事的经验,她站在这狼藉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才猛然回神,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裳开了门。陈岸站在外面询问:“陆公子,屋里发生什么事了?”

陆书瑾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脸颊被捏出的指印还隐隐存在,她丝毫不知,从容道:“萧少爷踢翻了桌子和屏风,你们进来帮忙扶起来。”

陈岸的视线在她脸上晃了一圈,担忧道:“陆公子可无恙?我家少爷醉了酒之后不能招惹,会打人的,先前就把季少爷的眼睛打青,留痕好几日呢,我先前应该先跟你说清楚的。”

说得太晚了,她现在已经知道季朔廷临走为何会叮嘱她扔着萧矜别管了。

他倒是没打人,但是咬人了。

陆书瑾用手背揉了揉脸颊,说道:“无妨,他没打到我。”

陈岸也不知道信没信,喊了一人一同进屋搬屏风,瞧见歪道的桌子和撒一地的东西,又朝陆书瑾投了个怜悯的目光。

陆书瑾佯装没看见。

陈岸用极快的速度将东西清理好,屏风也扶起来,还贴心地给自己主子盖上被褥,再退出房去带上了门。

陆书瑾看了看萧矜,再不折腾了,老实爬回自己的床榻上。

她心乱如麻,辗转许久都没有入睡,唇上总是传来被咬的触感,鼻子里都是少年炙热滚烫的气息。

直到天色灰亮,她才缓缓入睡。

梦中她看见萧矜勃然大怒,凶狠地瞪着她,似要动手。陆书瑾惊惶不安,眉头紧蹙,想要逃离但手被狠狠拽住,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一场惊险的梦结束,陆书瑾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正午,阳光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房中相当安静,外头隐隐传来细微的声响。

她迷茫地坐了会儿,这才撩开纱帘坐在床沿,刚穿上鞋就有人敲门,随后门被打开,萧矜低低的声音传过来,“先不急,等他睡醒……”

陆书瑾听到萧矜的声音,身体猛地僵住,意识也清醒,心中升起一股子没有来的焦灼,咬着下唇没动弹。

他已经醒了?还记得昨夜的事吗?会不会像梦中的那样因此发怒?

可她才是被强迫的那个,若是萧矜当真发怒,她绝不会退让半步,就算萧矜真的抡拳头打她,那她……

陆书瑾急起来。

她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拼家世背景也根本毫无胜算,总不能让萧矜按着欺负了又白白打一顿啊!

这么一想,陆书瑾就生气了。

她昨夜就不该多管闲事!

房中响起窸窣声音,萧矜忽而从屏风另一头饶过来,刚走两步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陆书瑾,他停了脚步。陆书瑾转头看来时,双眸里带着愠怒,嘴角沉着,虽然模样并不凶,但萧矜不敢往前了。

陆书瑾看着他不说话,萧矜也站着不动。

她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手不自禁握成拳头,面上还是镇定的,但脑中乱成一团,想着该如何应对萧矜。

就这样隔空望了会儿,最后还是萧矜先开口,语气温和,似还带着些许讨好:“你……醒了?饿不饿?”

陆书瑾设想的那种情况没有出现,她顿了顿,回道:“不饿。”

“那你先去洗漱,我让人备膳食送来。”萧矜站在那边没动,眼睛却不安分地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她应了一声,穿好外衣和鞋子,起身去了浴房。

洗漱完之后出来,就看到萧矜斜倚在她的桌边,是特地等她出来。陆书瑾略有戒备,在几步之远的地方停下来,计算着若是萧矜突然发难,不至于一下就打到她。

萧矜偏头看来,像方才一样在她脸上看着,迟疑道:“昨夜我喝醉了。”

陆书瑾点头,“我知晓。”

“我喝醉酒之后有一个毛病,就是意识不大清醒,昨夜……”

陆书瑾的心一下子吊起来,忐忑不安,继而听他迟疑道:“我是不是打你了?”

“啊?”陆书瑾乍然愣住。

“你让我好好看看。”萧矜上前两步,捏住她的脸左右看看,眉间拢上一层忧色,说:“我打你什么地方了?还痛不痛?我醉了之后下手没轻没重,醒来又什么都记不得,不知道昨夜是个什么情况。”

陆书瑾微微张着唇,惊得呆了一会儿,后将他的手拂开说:“你没打我。”

“但是陈岸跟我说,昨夜他听到房中动静大了,进来一看桌子和屏风都倒了,屏风的角还磕坏了,不是我对你动手了吗?”萧矜反问。

他是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记忆只停留在酒楼的包间里,桌上几人都喝得东倒西歪,他头晕得离开,一头栽在了季朔廷的身上,后面的事就忘了。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睡在舍房,上身没穿衣裳,裤子却完好,还从被褥里刨出一个瓷碗,散发着姜的气味。

他赶忙起身沐浴,问陈岸昨日的事,听到房中的桌子翻屏风倒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对陆书瑾动手了。

但陆书瑾一直在睡,他就只能等人醒了再问。

见他神色认真,像是真的忘记了,陆书瑾心中一喜,担心的事瞬间消失,她笑了下说:“没有,只不过是你没注意踢倒了矮桌才连带着撞到屏风。”

萧矜也松了口气,说道:“我这毛病一直都有,原以为我喝醉了会将我送回萧府的,却没想到季朔廷把我拉回舍房了,幸好没打到你,否则就糟了,你可挨不住我一拳。”

“对对对,”陆书瑾对这话极为赞同,想起昨夜事,她脸上就发烫,但为了不让萧矜看出端倪,她直直地看着萧矜的眼睛,表现得相当从容镇静,说道:“你伤势未大好,不宜多饮酒。”

他的眉眼染上笑意,如春光攀进眸里,俊俏非凡,“我也就偶尔喝这一回。”

陆书瑾的视线无意间从他唇上滑过,尤记得这张嘴昨日是如何凶蛮作乱,她心跳一滞,赶忙用笑声掩饰,往外走,说:“我去把昨日的衣裳洗了。”

她脚步匆匆,没等萧矜说话,就径直抱了衣裳桶出门。

萧矜的目光循着她的背影追了会儿,再收回来时,嘴角的笑意压不下去。他回到自己桌前坐下,从压着的书籍下抽出先前放在下面的那封写给他爹的书信,拿出来搁在桌上,视线轻飘飘落在上面,想了半晌。

最后点了烛台,将信给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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