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前也的确不在意,但前提是没有楼三这两个月来经常从外头带进来各种味道浓郁的东西!
他们还看见过楼三在闯完试炼林之后,往嘴里塞香辣的肉干!
现在又一种不同的香味,也不知道又是什么?
但楼三才不回答他,都不回他一个多余的眼神的。
而这位幽影卫在楼三不理他之后,则直接抢了,这样子的事情在幽影卫之间也常见,若是好商好量才奇怪。
不过虽然这位幽影卫动作突然,但是他的突袭也没有给他带来成功,以这位幽影卫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印,而楼三以死亡警告的眼神看他为终。
这位幽影卫是楼六,他虽然排名在楼三之后,但其实他们这些人的差距也不算大,他还以为能偷袭得了楼三呢,却没想到楼三还是胜他一筹,整天吃肉干零嘴的怎么也没胖?没身手下降?
楼六算是幽影卫这群木头桩子里稍微活泛一点点儿的,他摸了一把自己在流血的脖子,心想不就是肉干吗?下一回他出任务回来的时候也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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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柔将自己买的医书还送给了韩大夫一份,从韩大夫那里学到的东西也在努力吸收,而每天也不忘练练楼三教自己的那些,偶尔去食堂厨房里烧火露下脸,过的还蛮忙碌。
楼三则又出任务去了,但无论多少次也都做不到习惯,每一次该担心的还会担心。
而在这期间永阳城泰丰楼本就红火的生意,更蒸蒸日上了,完全归功于苏云柔卖给他们的小蛋糕和小饼干。
在永阳城独一份的生意,用餐完毕,打包带上一份回去给家里的夫人孩子,特别受欢迎,而且还有许多人专门来吃这个的!
而两次闻到这个味道的丝虹楼楼主解尘寒也终于吃到它了,刚做好的小蛋糕香软微甜,原来是这东西,解尘寒吃着觉得还行吧。
将一块小蛋糕吃完,解尘寒又想起来了幽影卫楼三和烧火丫头,幽影卫无情木讷,烧火丫头天真大胆,不仅是在他这个楼主面前表现的大胆,敢和幽影卫走的近不也是天真大胆和愚蠢吗?
成功抱上了楼三这条金大腿,虽然后来也不仅仅是抱大腿而是处出了些感情吧的苏云柔,还不知道自己在那位楼主的眼里是天真而又愚蠢呢。
不过当她瞥见站在溪边的锦衣男子的时候,苏云柔心中叹了声晦气倒霉,想转身就走。
这人正是他们楼主,不是她不知感恩,忘恩负义,虽然上次在泰丰楼的时候,楼主帮了一回自己,但苏云柔笃定他不是在做好人好事,丝虹楼的楼主绝对是个危险程度sss级的人物。
但苏云柔的脚步声哪里能瞒得过人?
在苏云柔想偷偷溜走的时候,解尘寒便出了声:“丝虹楼的规矩就是这样的?是本座太久没管事儿了?”
苏云柔心中一凛,忙低头道:“怕打搅教主。”
解尘寒转过身来,说苏云柔:“巧舌如簧。”
苏云柔:“……”
现在该怎么办?再继续解释,更印证‘巧舌如簧’,还是跪下请罪,罪该万死?可真给一剑捅死了怎么办?
不过解尘寒已经开始说另外一件事了:“食堂的烧火丫头这么闲的?”
苏云柔觉得这话也凉飕飕的,她头皮发紧,小声解释道:“可以拿钱让别人替工。”
解尘寒闲闲道:“嗯,上次进城去赚钱去了?人家泰丰楼掌柜给了你多少钱?”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苏云柔更小心地道:“八百两。”难道有需要上交的规定,不能黑心的这么彻底吧?
苏云柔声音再再再小地道:“已经花了很多了。”
解尘寒似笑非笑:“觉得本座要你的银子?”
苏云柔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没有。”
解尘寒却又好整以暇道:“如果本座说是呢?”
啊?
真这么无耻啊!
黑心资本家哪里比得过?分明就是周扒皮!
苏云柔心中肉疼的不得了,但还是麻溜地掏出身上的两张银票。
解尘寒觉得这丫头的脸不被遮挡着还更顺眼些,各种表情变化很有意思。
解尘寒道:“花银子花的还挺快。”
苏云柔见他不接那两张银票,又小声道:“家里还有点儿散碎银子。”
一双清澈明眸里满满都是肉疼,解尘寒欣赏够了,不再看苏云柔。
苏云柔伸出去的手还捏着银票,收回去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见解尘寒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过了好大会儿,苏云柔才轻声试探道:“不要?”
解尘寒终于给了准话,道:“不要。”
苏云柔迅速地将银票给收了回去,可接下来呢?走也不敢走。
苏云柔顺着解尘寒的目光看向那条溪水,然后这一看,就看见溪水里死掉的不少小鱼小虾,苏云柔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向解尘寒。
解尘寒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她,道:“又不赞同?”
这个烧火丫头乍一看在他面前总是战战兢兢,但是那种战战兢兢和楼里其他人刻入骨髓的对他的敬畏却并不一样,很肤浅,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各种想法总是很活跃。
苏云柔嘴角抽了抽:“楼主杀的啊?楼主威武!”
但杀死这些小鱼小虾干嘛,这就是所谓的连路过的野狗都要扇人家一巴掌吗?
解尘寒听到苏云柔拙劣的‘楼主威武’的拍马屁,也眉心微跳了下,杀鱼杀虾威武?他没好气地道:“试毒!”
而苏云柔听到解尘寒这样说,面色微变,这回是真不赞同了,她有时候也会捕鱼捕虾的,这不是害人吗?
解尘寒却好整以暇道:“不用这些鱼虾试毒,用人来试毒?的确用鱼虾的效果不如用人的效果好。”
苏云柔瞳孔一缩,脚步不可控地微往后退了一下,杀手组织的头头做什么事情不是都很合理的?
而且解尘寒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她,她总觉得解尘寒要用她来试毒。
刚才还觉得苏云柔的战战兢兢只是浮于表面,但现在见苏云柔这么轻易就惊惧的样子,解尘寒却又觉得无聊没意思了。
解尘寒气息慵懒,又像是无害的富家公子哥了,他斜了惊惧的烧火小丫头一眼,道:“别拿看shā • rén狂魔的眼神看我,本座不随便shā • rén。”
“请丝虹楼shā • rén很贵,更别说本座。”
这、这是什么理由啊?但虽然逻辑诡异,却莫名很有说服力。
解尘寒在苏云柔放松了些许之时,却忽然一笑,看着苏云柔道:“松了一口气?”
苏云柔:“……”
苏云柔忙道:“不敢。”解尘寒的来回变脸也让苏云柔心中莫名觉得这位阴晴不定的楼主似在招猫逗狗,但没关系。
只听解尘寒道:“还不算太蠢。”
解尘寒没看苏云柔,看着溪水叹了口气道:“能死很多时候是件求而不得的事情,生不如死,求死不得才难捱。”
苏云柔听得一凛。
苏云柔忙对解尘寒道:“属下,不,奴婢对丝虹楼,对楼主忠心耿耿!”表忠心只敢表到这种程度,至于抛头颅洒热血,万死不辞的表忠心的话却连口头上都说不出来,怕真不吉利地死掉了。
而且苏云柔降低了声音对解尘寒道:“奴婢就是山脚食堂里烧火的。”这个职位安全的很,就算想犯也犯不了啥能捅到楼主那个级别的错。
除非有别的门派来攻打丝虹楼,但就算丝虹楼被围剿了,人家也不可能对一个边缘食堂的地位最低的烧火丫头计较吧?
所以楼主啊,您这些话,和我可说不着!
解尘寒:“……”
沉默的尴尬在两人之间漫延。
让老板尴尬的属下不是好属下,苏云柔忙又将头垂的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