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对娘也不算很好,总是一幅目无余子,高高在上,好像她娘和她都是废人一样。有一次她在娘房里吃酥山,因为多吃了一份,被他看到,他很生气,说自己是野猪投胎。
“娘,我害怕。”瑶娘看着郁氏道。
郁氏搂住瑶娘道:“别怕,你爹爹是很喜欢你的。”那个假千金还在她家的时候,老爷待那孩子很是不错。
可那是因为敬柔不在家中,如今敬柔从外祖家回来,老爷常常称敬柔聪敏大气,再看看瑶娘,刚从闽地乡下回来,怕是难入老爷的法眼。
可到底是亲生女儿,又遭受如此大罪,郁氏觉得罗至正还不至于对女儿嫌弃。
罗至正要来看瑶娘,在后院也掀起波澜
罗至正原配汪氏进门一年,没有生育,其母单老太君便为他纳了秦、黄两位姨娘,黄姨娘因病去世,唯独有秦姨娘,生了一儿一女。
秦姨娘三十余岁的人,她正在劈着丝线,房中坐着一少年,正奋笔疾书,俨然认真读书,她座下又有一女童,正在玩着九连环。
忽然有丫鬟进来耳语一番,秦姨娘冷哼一声:“之前那个西贝货倒是很会讨好老爷,现在这个,从福建乡下来的,我虽没有见过,但太太既然久不放人出来,想必是无法登大雅之堂。”
丫鬟连忙道:“姨娘说的是,咱们大房的三位大姑娘,三娘子(敬柔)年纪比五娘子和咱们娘子都大,说起来,咱们姑娘肯定更好些。”
秦姨娘骄傲的看着自己一儿一女,她儿子敬渊十岁,多次得到先生的夸奖,比起不喜读书的长兄和病病殃殃的弟弟,可谓独树一帜。还有女儿六娘时雨,完全继承了老爷和她的好相貌,除了相貌外,人也有静气。
除了身份比不上,哪里都不差,见面了又如何,若是不如,伤心难过的只是她们罢了。
罗至正过来时,郁氏替女儿梳了包包头,还特地簪了粉色的绢花,大抵是已经除服了,大家都不必如以往那般素净了。
这几日瑶娘带着敬皓同吃同睡,姐弟俩关系一日千里,敬皓完全就是瑶娘的小尾巴。
他现在正央求姐姐编蝴蝶:“姐姐,替我编一只蝴蝶吧,求求你了。”
抱大腿求人这种方式,瑶娘可是经不起,于是答应下来,一边编蝴蝶,一边和郁氏说话。
郁氏惊讶于女儿的手巧,她拿起瑶娘之前编的蚱蜢、蜻蜓,觉得比某些手艺人还编的好。
罗至正过来的时候,就见母子三人笑成一团,尤其是郁氏,还从来没有露出过这般畅快的笑容,旁边坐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女孩,这么黑居然还扎粉色的花,倒是小儿子手里提溜着蚱蜢,拍着小肚皮。
“咳咳……”
瑶娘往门口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气宇轩昂的男子,相貌极其俊伟,鼻高唇薄,眼神锐利,不是亲爹罗至正又是哪个。
郁氏赶紧起身福了一下,又对瑶娘道:“这是你爹爹。”
瑶娘只好装作小女孩认生,喊了一声“爹爹”。
“嗯,听你母亲说你官话已经能说能听了,我前些日子正忙,今日过来看看你。身子骨恢复的如何?”罗至正看着瑶娘,实际上眼神瞟了郁氏一眼。
他看到郁氏担忧的眼神就恼火,难道我是那等不亲近女儿,嫌弃女儿的人。这个女人素来不知道她的心意,总是呆呆木木。
他上前一把抱起瑶娘,瑶娘很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