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颂尚且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被她人所知晓,还想着何时皇后娘娘会生病,她能去侍疾,这样待在宫里的时日就会变多。
听说即便皇后娘娘十多岁的人了,皇上从来都是和她一起睡,不是在坤宁宫就是召皇后去福宁殿,总之关系非常亲密。
她当然知晓做这种事情很冒风险,可这个世上,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公公罗敬熙连上差都是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是喝花酒就是和小老婆们一处,常常被老太爷训斥。婆母是个无能之辈,根本不会管束。
有时候她想,母亲若是能得外祖父支持,以母亲才华品行,必定会十分受宠,今日这一切也许就该是母亲的,她也不会死了。
当爹娘的会为自己的孩子谋算,这个孩子的路就必定会走的长远。
只是这个机会要很难得,听闻皇后娘娘马上要去秋狝,她就等着好了,茶房的宫女,她已经按捺住接触年了,才开始行动,她已经蛰伏太久了。
选定伴读之后,玉藻也分了宫,瑶娘派了妥当的人过去服侍,并且对兰文君和梁佳音二人再也没有表现出对谁特殊来,这也是一等考验。
她虽然对梁佳音观感不错,但是这到底如何,还得她们住下。再绷得住的姑娘,住的时日长了,都会露馅。
兰文君和梁佳音二人同处一室,她们俩中兰文君虽然学问更好一些,梁佳音也是不弱,玉藻年纪小,却不是寻常姑娘,她们不能等闲视之。
再者,刚进宫,就遇到皇帝要秋狝,她们作为伴读也要一起去,是又兴奋能出门子了,但同时,又怕哪里做的不好被皇后看不上。
玉藻作为公主倒是没有她们这么多想法,只是对她们道:“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去秋狝呢。母后上次去,是带我位皇兄一起去的,那时候我还小,还不知晓秋狝好不好玩。”
兰文君笑道:“臣女听家里长辈提起过,秋狝在承德,那里有很大的围场,还有行宫温泉。先帝在的时候,每隔几年都会过去的,等将来大公主学会骑马了,再去那边还能跑马呢。”
偏梁佳音觉得不妥,她在家带过侄子侄女,知晓呢,这小孩子说风就是雨,大公主年纪还小,若是闹着要骑马,出事了,她们被训是小事,公主安危是大事。
因此,她道:“臣女倒是觉得公主跟随皇后娘娘去秋狝,最好玩的是公主能够出门见识一番,也带挈咱们这些奴婢们能够领略风光呢。臣女听闻,这一路虽然只有一天多的路程,可途中有田园风光,承德又有篝火,我父亲在世时提起,还有外藩之人会来。高丽的翁主会跳舞,乌斯的王爷崇尚法学,这回还有海外的人过来,长的绿眸深目,他们的钟表极好呢。”
玉藻到底是小孩子,听兰文君和梁佳音的话,已经向往起来,只是不提骑马,反而向瑶娘问那里有没有好吃的。
“当然有,听你父皇说这次外藩又要纳贡不少好东西过来呢。乌斯国的风干肉,味道最好了,还有一种猪叫藏香猪,是饮泉水长大,滋味特别好,到时候让你父皇烤整只猪,又好吃又好看。”瑶娘笑着,心中也是赞许的看向梁佳音。
梁佳音似有所觉,看向瑶娘,瑶娘对她一笑。
这是高玄策在位的第一个秋狝,不可轻忽,连皇太后此次也要跟着过去。其余如承运承泽和训哥儿,并六皇子全部都过去。
倒是晋阳王被留下来,这次不是其他缘故,而是晋阳王世子定婚,故而晋阳王夫妻都要留下。
说起来这桩婚事也是天作之合,晋阳王妃洪氏和真阳公主是表姐妹,又想和宫中打好关系,故而请求娶婉婉。
真阳公主倒是想为女儿找一户书香门第,好在景驸马则拿庄令仪的例子出来道:“这样不妥当,婉婉虽说下嫁,夫家之人不敢欺负,但我们夫妻在的时候好,若不在……”
“你想,因为捐出那五千亩地,叔父和我也生疏不少。我又为皇上做事,平日得罪的人不少,景家不会为她作主。而皇上皇后毕竟在宫中,也管不到那么多。这般,还不如让我们婉婉做嫁入晋阳王府,一来,王妃是你表妹,二来,婉婉进门身份就是世子妃,这又有什么不好呢,到时候可是世代罔替的晋阳王妃啊。”
生在勋贵人家的孩子,在宫里长大,地位尊崇,怎么会想再陪着夫婿从七品芝麻官熬起。
可真阳公主担心道:“那晋阳王名声可算不得好啊。”
景驸马摇头:“他算是皇上嫡系,更何况晋阳王只有一个儿子,他年纪不小了,常年征战,身体也算不得很好。如此,又何必担心呢。”
既然如此,真阳公主才答应。
这次算是真正的豪门顶级联姻,瑶娘临走之前都赐下不少宫缎首饰给婉婉带回家中,更不必提罗家此次房伴驾,长房则留下来参加小定礼。
此次,晋阳王妃还尤其为了讨好皇后,特地请王颂做两府的媒人,这也算是极有体面了。
通过不知不觉的模仿瑶娘,再者她面目本和瑶娘有几分相似,如此一来,高简见到王颂的时候,居然愣了一会儿神。
晋阳王妃是谁的丈夫谁知道,走了蓝凤公主,她好歹松快几日,现在见丈夫的眼神,连忙站起来打断:“罗大奶奶,请跟我过来这边吧。”
王颂笑着过来,在路过高简身边的时候,高简吸了吸鼻子,不由得笑了。这个女子身上所藏的是mí • qíng丸,他用过不少,所以非常清楚。
若是个正经人,她这样的身份,高简也没什么不好动的。就像皇后娘娘,虽然十多岁,美艳绝伦,但是想起高玄策的样子,他没那么大的色胆。
可大部分女人被欺负了,基本都不敢说,只要说出去丢脸的是她们,他也不会吃亏,更何况他王爵在身。就是蓝凤公主的事情,皇上也不敢说什么,更别提高玄策了。
他用人不拘一格,素来喜欢用循吏,也就是道德上有瑕疵的不要紧,只要人能干练达即可,要用能办事的官员,所以高简也根本不怕。
虽说他中途曾经有一度准备投靠周王,但是之后替皇上出谋划策呕心沥血也是真的,所以高简不觉得为了女子,高玄策会对他如何。
除非那个人是皇后。
宫里规矩森严,皇后有个儿子,他得罪不起。
再有,皇后如今身边都有侍卫隐卫无数,轻易人等近身不了。
同时,皇后年岁到底大了些,而罗大奶奶正值青春妙龄,他原本还能克制,但闻到mí • qíng丸的香味后,也忍不住想出一条计谋。
出乎意料,他本来以为要大费周折的,但是实施起来,却是顺利的令人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
王颂醒过来的时候,衣衫破碎,身上仿佛被什么碾过一样,再看看四周却空无一人,她吓的浑身发抖。
方才她不是在和晋阳王妃吃茶,因为小定繁复,王妃特地留饭。
因此,她用完饭又吃过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而胸口的红痕淤青,让她几欲晕倒,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这个时候婆母范氏过来了。范氏似乎是听说她生病了才过来的,可她是过来人,推门而入看到这个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
如果只有范氏就罢了,还有范氏身边的下人,甚至还有皇后身边派来的人……
如果这个场景,是撞到她和皇帝,当然无事,对她而言反而无人敢动。
可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占有了她,她还被这么多人看到,手里不知道何时还被塞了一块男人的玉佩,王颂吓了个半死。
范氏七魂吓走了六魄,虽然百般遮掩,但罗敬熙听闻之后,怒不可遏:“这孩子这样于人,可如何是好?”
更有甚者,两个月后,皇上秋狝回来,王颂居然还怀了身孕。
此时,高简还偷偷让人用她的内衣威胁她,如果她不出来赴约,就会让她身败名裂。王颂吓了个半死,丈夫因为此事,已经不理会她了。
她没想到这个人是高简……
可被高简威胁,她实在是怕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因此,偷偷出门去,哪里料到罗敬熙早已不信儿媳妇,想看看和王颂幽会的是何人?于是,派人一路尾随。
一见面,王颂见高简年纪不小,身体却完全没有发福,作为王爷,也算是气派了,但是和皇上相比那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更何况,想起那些疯狂的痕迹,她就对他恨的不得了。
还好婆母纯善,相信她是被设计的,所以替她遮掩,但尽管如此,她的日子已经很不好过了。
“原来是你。”
高简轻佻道:“不是本王还是谁呢……”
王颂抚着肚子道:“可我已经有了身孕。”
她以为是高简的,谁知道高简挑眉:“关我何事?”他当时只是占了便宜,等临门一脚的时候,有军情过来,他本想过后再来,哪里知晓王颂已经回去。
王颂悲愤交加。
连她自己也以为这个孩子不是丈夫的,而是高简的,现在居然不是高简的,而是丈夫的。可偏偏被全家误会了,她要如何做人呢?
实在是百口莫辩,她顿觉这是一个死局,无解的死局。
不死,以后会日日受到高简的胁迫,沦为和娼妓一般的人,甚至府中知道真相的人,都不会容她,而她死了,孩子们却会和当年多的自己一样。
瑶娘回宫时,命妇们进宫请安,瑶娘见到晋阳王妃,连忙恭喜她:“听说日子已经定好了,这是大好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