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谆谆点头。
南宫导眸色微沉:“合作有一个前提——你不能再命令我,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商量。”
黎谆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然,合作愉快。”
黎谆谆向来是行动派,她将山洞里昨夜留下的杂物收拾好,让南宫导并着那画卷一起带了回去。
她需得在天黑前做完这一切,南宫导也还算麻利,约莫半个时辰后,她再次将他召唤了回来。
黎谆谆打量着眼前焕然一新,有些陌生的男人。
书上记载,黎不辞天生异瞳,瞳色一黑一红,唇红如血,沉着夜色般漆黑的青丝及臀。除此之外,其他体貌特征记录不详。
南宫导的妆效堪称完美,眼里带了异色美瞳,原本深情缱绻的眼眸显出寒意,白玉似的脸庞被殷红的薄唇衬得病态诡感。
竟是有八、九分神似黎不辞。
黎谆谆摸着下巴,道:“还不够。”
他问:“差什么?”
她接过画册,对着思量了许久:“眼神差点意思。”
黎不辞可是shā • rén如麻的大魔头,应该是掀眸看别人一眼,就能令人毛骨悚然,血液结冰。
“算了,带个斗笠也能应付过去。”黎谆谆在储物镯里翻了翻,找到了黎殊之前存放在天水阁的白纱斗笠。
她拿起斗笠:“弯腰,我给你戴上。”
黎谆谆在现代时便生得高挑,这具身体也仍旧瘦瘦高高,约莫有一米七左右。
但即便如此,站在南宫导面前仍是矮了一头。
他一垂首,那夜色般的鸦发如瀑倾泄,发稍勾到她锁骨上,她也没注意,抬手将白纱斗笠戴在了他的头顶。
这白纱斗笠原是黎殊的,他带着有些小,黎谆谆耐着性子帮他调整白纱垂落的方向。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纱,连呼吸和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她毫无察觉,倒是南宫导神色不大自然。
生意场上,不免逢场作戏。
他常说暧昧的甜言蜜语,却不习惯于跟女人这般亲近的接触。
即便他们曾经谈过三年恋爱,亲昵的举止也只限于接吻和拥抱——寥寥数次,还都是黎谆谆主动的。
黎谆谆整理好了斗笠垂下的白纱,拍拍手:“好了。”
南宫导松了口气,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用极快的速度挺直了脊背。
她在系统栏里兑换了两只通信用的玉简,给了他其中一只玉简:“这里离外城不远,你到外城转一圈。”
“外城弟子的修为不高,你找个人与他发生纠葛,最好将动静闹得大一点。待到激怒那人,稍稍露出白纱下的半张脸来,便用玉简与我传话,我将你召唤回来。”
黎谆谆想了想,又到系统栏里翻找起来:“你稍等一下,我找找有什么可以给你防身用的。”
花悲他们也不是傻子,她只有一次机会让他们相信南宫导就是黎不辞。万一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他有了防身之物,也能及时应对。
“不用,我带了电棍。”南宫导从宽大的玄色衣袖下,抽出一根半米长的黑色长棍,“一百万伏,应该够用了。”
黎谆谆神色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他路上小心,有事及时与她通话。
南宫导出了山洞后,按照她所说的方向一路南下,为节省时间,他下山基本是用跑的。
他在现代每天都要健身,晨跑和夜跑亦是每日必不可少的运动,不过他一般只跑五公里,若是跑多了难免气喘胸闷。
但不知怎地,他在树林中穿梭时,跑了不止五公里,身体却精力充沛,丝毫气喘的感觉都没有,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
南宫导一进外城,便打开了玉简联系她:“我到了。”
黎谆谆微微讶异的嗓音传来:“这么快?”
从半山腰到外城约莫十几公里的路程,又是山路崎岖,他竟是只用了片刻就到了?
他低低‘嗯’了一声,抬眸扫视一眼,寻找着需要挑衅的目标。
外城弟子大多是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身着青衣或蓝衣。而南宫导一身玄色衣袍,在一众青蓝色中显得极为突兀,几乎是他走进外城的那一刻,便有不少人朝他看来。
他往前走了没两步,肩后一沉,被人拍了一下:“小兄弟,你可曾看到过这位……”
在他转过头的那一刹,身后嗓音戛然而止。
花危拧着眉,掌心不自知地攥紧手中画像,望着那白纱边角上绣着的兰草——这是黎殊的斗笠。
他绷紧唇角,冷声道:“你是谁?黎殊在哪里?”
南宫导透过薄薄的白纱,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原来是上次在蜘蛛窟里,抱着黎谆谆掉眼泪的那位。
他挑起眉梢:“你是她前未婚夫?”
花危迟疑道:“你认识我?”
南宫导点点头,修长皙白的手指在电棍上轻轻一按,将半米长的电棍按在了花危脖子上。
电流滋滋响着,花危尚未反应过来,在那猛烈强劲的电流下没撑过三秒,人已经硬邦邦向前栽了过去。
黎谆谆听到玉简那边传来异动,问道:“你挑衅谁了?”
南宫导收回手来,吹了一下冒烟的电棍:“一个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