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为什么有人放屁那么响?因为这人穿了喇叭裤。
她说,白雪公主之所以命运坎坷主要是因为她身边小人太多了。
她还说,大象被气象局气死了。
南宫导敛住眉眼,似是想起什么,问她:“你刚刚为什么说我是你夫君?”
“我们两人太招眼了。”她道,“左右是掩人耳目罢了,又不是真的,你何必斤斤计较?”
南宫导没再接话,她说得也有道理,出门在外,总要学会随机应变。
这里毕竟不是现代,两个单身的男女走在一起,难免让人浮想联翩。若说是夫妻,反倒没有那么惹眼了。
五六里地的路程,在他脚下并不显眼,也就是说话的功夫,已是看到了那年久失修的庆阴庙。
庆阴庙说是寺庙,却荒废已久,红墙褪成了褐色,瓦砖裂开一道道缝隙,门口的姻缘树被拦腰砍断,只剩下光秃秃的半截树干。
黎谆谆只能用荒凉来形容此地。
她让南宫导放下她,一瘸一拐朝着庆阴庙内走去。几乎是她进门的那一刹,数十道灼灼目光同时投向了她。
那种视线带着敌意和侵略感,让人感到不适。南宫导皱起眉,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低声问:“你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
撑船的老者临走前还告诫他们,庆阴庙时不时就有过路人遭抢,最严重的时候还闹出过人命,让他们换个姻缘庙去拜。
黎谆谆却像是没有察觉那些不善的目光一般,从他身后走了出来,笑眯眯对着庙里草席上的乞丐们道:“借此地避避雨,叨扰各位。”
听她这样说,大部分人都收回了视线,不过仍有三两人盯着她看,眼珠子咕噜转,一看便是不安好心。
她没有刻意去寻找张淮之,从储物镯里翻找出干净柔软的锦缎铺在地砖上,拿出一摞还冒着微微热气的金黄酥饼子,就着ru白的酪浆吃了一口。
这是她来鹿鸣山之前,在天山脚下的渡口外买的。
黎谆谆坐在锦缎上,见南宫导还愣着,伸手招呼他:“走了一路,你不饿吗?”
他眸色微沉,走到她身旁,本是想问她懂不懂‘财不外露’的道理——特别是在一群食不果腹,饥饿了数天的人面前。
转而一想,她如今似乎比以前聪明了不少,不管做什么都能处理妥善,这样做大概是有她的道理了。
说来也怪,行走了一整日,他竟然不觉得饥饿,喝了一碗酪浆便饱了。
南宫导放下碗,一抬眼,发现方才还离他们老远的乞丐们,不知何时已是坐到了他们半米之外的地方。
他们直勾勾看着黎谆谆手旁边一摞的黄金酥饼,不住吞咽着口水。
南宫导用胳膊肘戳了戳她,示意她抬头,她便也配合地看向那些乞丐们。
黎谆谆作出惊讶的表情:“你们,你们也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