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迫切惦念了二十七年的心愿得以实现,他竟然又开始畏惧胆怯,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南宫导生怕这又是一场空欢喜。
“要是不想见你,我就不会回来找你了。”黎谆谆笑了一声,脸颊往一侧偏了偏,偎上他的心口,“总要见一见你,让你知道你的前女友现在有多厉害。”
听她这样说,他也跟着勾了勾唇:“有多厉害?”
黎谆谆想了想,借用了华地民族歌舞团里小姑娘的原话:“我现在可是艺术界联合会副主席,在世界各地巡演独舞,据说追我的男人从a市排到了法国……”
“哦?”南宫导嘴角的笑意凝住,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她无名指上的黑色储物戒,攥在她腰间的掌心一拢,“追你的人那么多,里头就没有一个你喜欢的?”
纵使他的嗓音听起来没什么起伏,黎谆谆却从他的语声中感受到了一丝酸溜溜的意味。
“要说喜欢的——”她拉长了语调,“泽顺集团董事长的小孙子长得挺帅,皮肤又白,个子又高,那双眼皮……”
“胡扯!”南宫导冷笑道,“他双眼皮是割的,个子高是因为他鞋底垫了几层增高鞋垫,皮肤白是因为他浑身上下都涂着粉底——你没看见他一笑脸上就簌簌掉粉吗?”
“而且他私生活很乱,酗酒不说,肝肾也不好,他还有痔疮。”
“……”她默了默,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痔疮?”
“跟他谈过一次合作,中途他痔疮裂了,我司机送他去的医院。”南宫导乜了她一眼,“黎谆谆,你什么眼光……我不比他强?”
最后几个字,俨然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黎谆谆本就是逗一逗他,却没想到他还当了真,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由吃吃笑了起来:“若是这样说来,那还是你更强些——最起码你没有痔疮。”
闻言,南宫导总算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她是在打趣他。他捉住她带着黑色储物戒的手,眸色微愠:“为什么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虽然储物戒是他的,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便意味着已婚。
他还以为她跟那泽顺集团董事长的小孙子结婚了。
黎谆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挡桃花啊。”她伸手在他下颌线上蹭了两下:“难不成你以为我结过婚了还来找你?”
南宫导听见这话,心里总算舒坦了。
但也没舒坦太久,他便又品出了她后半句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她要是结婚之后再想起一切,便不会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