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背的血惊得女生立即松了手,“你有病是不是?!”
“有病?”明柚没所谓地笑了笑,“是啊,有病。你们这群人,不一直都是这样说我的吗?”
“明柚,何老师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迁就你纵容你哄着你,作为她的学生,你如果还有良知,就该以德报德,尊重她感激她,别让她在大家面前难堪。”
“你说的很对,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表达对何老师的感激。”明柚左手再度用力一握,又一滴鲜血往下掉落,“你看,一百块是红色,鲜血也是红色,不喜庆吗?”
“疯子!”女生骂道,手伸向明柚,“你要疯……”
“明柚。”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边上的晏柠西,先于女生一步捉住明柚那只紧握的手,勒令道,“松开。”
那只手听话地松开后,被晏柠西用洁白的帕子缠了两圈:“握着,轻一些。”
女生将沾了血的手藏到身后:“晏老师,我们俩闹着玩儿的。”
“何老师都跟我说了,知道你是为她好。你先进去吃饭吧。”晏柠西语气淡淡的,却令女生没来由地感到紧张和压迫。
女生警告地瞪了明柚一眼后,识趣走开。
几乎同一时间,明柚委屈巴巴的对晏柠西说:“晏姐姐,疼。”
她不知道何欢是怎么对晏柠西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但当晏柠西抓着她,第二次对她说出“跟我走”时,她如同昨夜那样,亦是真的想也没想就跟着走了。
……
诊所里,整个处理伤口的过程中,明柚脸上冷漠的表情就没有变过,仿佛一只没有感情的提线木偶,仿佛受伤的不是她自己。
“好,我下午去一趟。”门外,晏柠西挂了电话。
直到晏柠西打完电话回来,明柚才变了张脸,有了表情,楚楚可怜地望着她:“晏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添乱了?”
“没有。”晏柠西的否定脱口而出,但下一刻就严肃道,“你早上离开酒店前,做什么了?”
明柚难得表现出了心虚:“刚刚是酒店的人给你打电话索要赔偿?”
“你说呢?”晏柠西语气平淡,目光却极具威慑力。
做都做了,还能说什么呢?
早晨在气头上,情绪失控的明柚把房间里视野范围内的物品乱砸一通,也没去前台办理什么退房手续就离开了。
要不是这一通乱砸出了气,她见到何欢时,就不止言语羞辱那么简单了。
“早上醒来发现你不在,也没发生预期中的事,以为你眼光高,看不上我,难免有些颓丧。再加上起床气犯了,没控制好情绪,砸东西纯属情绪发泄。”
明柚自知理亏,一边从包里掏手机,一边歉声说道,“要赔多少钱,我给你。”
等她打开扫码框,忆起昨夜某些对话,笑道:“来吧晏姐姐,出示你的收款码,砸东西的钱,以及开、房的钱……”
最后一句,明柚刻意拖长了尾音。
“是你自己砸的就行。我会解决,不是什么大事。”
晏柠西询问情况,不是为了要她付钱,是怕她在酒店里跟人起了冲突才致使的物品损坏。
毕竟,就她在酒吧认识到的明柚,显然不是个能吃亏的“善茬”,且脾气还不好。
晏柠西承担下这部分赔偿,一是念及明柚是何老师的学生,尚在读书,还未经济dú • lì,不想把事情传到她家长那儿去;二是念及昨夜是自己带明柚去的酒店,那她在酒店的作为就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喔,听晏姐姐的。”明柚不再坚持。视线却透过女人脖颈上的紫色纱巾,落在了昨晚被她蹭过咬过的地方。
她竟记不起,触感是怎样的。
付了费,两人并肩站在诊所门外,晏柠西以长者姿态说道:“还好伤口不深,但也不可小觑。回去后谨遵医生的嘱咐,洗手洗漱时都注意些,该忌口的也一定要忌口,别感染了,对自己的身体负责。”